"依我看,直接報警吧,讓警察調監控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訛你們!"她的聲音清脆有力,在寬敞的走廊裡回蕩。
巴冷雪先是一愣,随即誇張地翻了個白眼,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不耐煩地卷着鬓角的碎發。"祝杏兒,你今日吃錯藥了?"她突然拔高音調,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信不信我告訴我老公,直接停了你的信用卡,讓你一分錢都花不了!"
祝安安心頭一緊。自從厲承霄變成廢人,厲家的大權就落在了他的二弟厲嘉言手裡。厲承霄名下的财産和股份,也都被厲嘉言牢牢掌控。她這才猛然意識到,眼前這個趾高氣揚的女人身份不簡單——她是厲嘉言的妻子,現在厲家真正的女主人。
祝安安暗自咬了咬下唇。她現在冒充祝杏兒,對厲家錯綜複雜的人際關系還不熟悉,貿然起沖突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她垂下眼簾,強壓下心頭的不忿,決定暫時退讓。
巴冷雪見祝安安沉默不語,得意地捂着嘴笑了起來,那笑聲像銀鈴般清脆卻透着刺骨的寒意。她牽起兒子的手,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抛來一個勝利的眼神,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帶着兒子耀武揚威地離開了。
等巴冷雪走遠,祝安安這才注意到角落裡蜷縮着一個小小的身影。她蹲下身,裙擺在地面鋪開一朵花。那個小團子看起來不過四五歲,白嫩的小臉上還挂着淚痕。"疼不疼?"她輕聲問道,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
她緩緩伸出手,卻在即将觸碰到孩子的瞬間僵住了。小團子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裡盛滿了恐懼。還沒等祝安安反應過來,孩子已經像受驚的小兔子般飛快地逃走了。
祝安安皺起眉頭,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雖然這是祝杏兒的孩子,但小孩子終究是無辜的。她放心不下,決定跟上去看看情況。
剛走到樓梯口,管家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祝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他氣喘籲籲地說,聲音裡透着焦急,"厲大少爺快要不行了,你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什麼!"祝安安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站穩。她連忙扶住牆壁,冰涼的觸感從掌心傳來,讓她稍稍冷靜了些。"快帶我去看看!"她強自鎮定地說,聲音卻還是微微發顫。
跟着管家快步上樓,推開那扇雕花木門,祝安安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厲承霄。寬敞華麗的卧室裡,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照在床上那個蒼白的身影上。
即便病容憔悴,也掩不住他與生俱來的貴氣。他的眉骨如刀削般鋒利,下颌線條緊繃,勾勒出完美的輪廓。隻是此刻嘴角挂着一絲血迹,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那抹病态的灰影像是滲入肌理的墨汁,讓人無端生出幾分憐惜。
祝安安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厲承霄沒有出事之前,那可是商界傳奇。據說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是公認的商業天才,殺伐果斷,冷酷無情。不僅如此,他還是整個京城無數名媛淑女的夢中情人,多少女人為了他争得頭破血流。
而現在,這個曾經叱咤風雲的男人,就這樣虛弱地躺在那裡,仿佛随時都會消失。祝安安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
可惜啊,這麼年紀輕輕的就
“就是你!你這個賤人!”這時,一個穿着白色貂毛大衣的婦人,兇神惡煞地撲了過來,指着她的鼻子大罵:“承霄變成這樣全都拜你所賜!”
“他本來好好的,和你在一起,身體就越來越差,大婚之日直接吐血倒地”
“我看你天生就克夫命,要我說,你這輩子都别想嫁進厲家!”
祝安安情緒很平靜,溫聲勸道:“夫人,你别激動,怪我怪我,行了吧?”
而這時,大床上的厲承霄,虛弱的說:“媽,不要怪杏兒,這件事情和她沒關系,她給我生了個孩子,我得給她一個名分。”
他剛說完這句話,又吐了一口血,然後陷入了昏迷。
旁邊的私人醫生見了,連忙說:“大少爺不行了!”
婁盼雁頓時花容失色,哭着撲到了床前,緊緊的拉着厲承霄的手,“承霄!你不要丢下我!”
祝安安擰着眉頭,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該幹什麼,這會她要不然也擠幾滴眼淚吧?
不過她也太慘了吧,剛頂替祝杏兒,這厲承霄就要死了。
這不行啊,她和厲承霄還沒有領證,這樣一來等到厲承霄死了,他名下的财産他也分不到了。
祝思遠讓她嫁給厲承霄,不就是貪圖那一點财産嗎?
沒有拿到财産,她就不知道孩子的下落。
瞬間,她的一顆都提起來了,立馬推開的人群,說:“你們都走開,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