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盒子随手放在手邊的矮幾上,重新端起酒杯,目光再次投向樓下,隻是那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
傍晚的霞光染紅了半邊天,祝安安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湖邊。湖邊的風帶着水汽,吹在臉上涼絲絲的,總算驅散了幾分心頭的燥熱,也讓她的思緒漸漸沉澱下來。
眼下的情況一團糟:祝杏兒不知躲去了哪裡,醫院的病房進不去,那顆救命的藥丸更是杳無音訊她望着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眉頭緊鎖,心裡像壓着塊石頭。
忽然,祝安安眼睛一亮——她想起離開那位老爺爺家時,順手把房間裡幾瓶備用的藥丸也帶了出來。
那些藥雖不是專門的解藥,說不定能暫時穩住厲承霄的病情,拖延些時間也好啊!
這個念頭一出,她再也待不住了,立刻攔了輛出租車,朝着厲家趕去。
那些藥她之前順手放在了小團子的房間裡,得趕緊取出來想辦法送進醫院。
車子很快到了厲家别墅門口。祝安安付了錢,剛走進大門,就撞見了婁盼雁。
婁盼雁雙手抱胸,臉上挂着冷笑,語氣尖酸:“你還有臉回來?趕緊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帶走,我們厲家可容不下你這心術不正的大佛。”
祝安安的行李本就不多,除了從老爺爺那裡帶的藥和幾件換洗衣物,幾乎沒什麼别的東西。
婁盼雁早已讓人把她的東西一股腦丢在了客廳地闆上,衣服散落着,藥瓶也滾到了角落。
祝安安沒說話,隻是蹲下身,默默地把東西一件一件撿起來,往包裡裝。
楊怡在旁邊看得有些不忍,卻又不敢多嘴。
她早上就聽說了,老夫人從醫院回來後,一口咬定之前的“祝杏兒”是祝安安假扮的,還說祝安安存心想害厲少。
這幾日相處下來,楊姨心裡對祝安安已有了不同的看法。她瞧着這姑娘心地純善,待人溫和,實在不像老夫人先前說的那般不堪。
隻是眼下這局面,楊姨也犯了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祝安安收拾東西時,隻拿走了從老爺爺那裡得來的物件,其餘東西都原封不動地留在了客廳。
婁盼雁坐在客廳那張氣派的真皮沙發上,眼神輕蔑地掃過地上的東西,語氣刻薄地說:“别把這些破爛留在這兒礙眼。”
祝安安沒跟她争辯,默默抱起自己的東西就準備離開。
“要扔就扔了吧。”丢下這句話,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往外走,背影透着一股幹脆利落。
婁盼雁見祝安安竟敢用這種态度對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的東西,碰一下都嫌髒了我的手!”她的怒喝在祝安安身後炸開,可此時祝安安早已走出了客廳,身影消失在門外。
厲承霄的時間不多了,隻剩下兩天。祝安安心裡急得像火燒,必須盡快把藥給他服下,先吊着他的性命再說。
可就算找到了東西,她又該怎麼進得了病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