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安沒放在心上,隻急切地追問:“那小團子呢?他怎麼樣了?”
一提小團子,楊姨的眼圈就紅了:“唉,自從你走後,那孩子就跟丢了魂似的,不吃不喝,整天就守在門口,盼着你能回來。”
祝安安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疼得厲害,聲音都帶上了哽咽:“他現在在哪兒?”
“前幾天就因為這,突然昏倒了,”楊姨抹了把眼角,聲音發顫,“現在還在床上躺着呢。”
祝安安立刻把毛巾往旁邊一放,轉身就想往樓上沖:“我去看看他!”
楊姨下意識想攔,又猛地縮回了手。
婁盼雁走時特意交代過,絕不能讓祝安安進門,更不能讓她見小團子。
可一想到小團子躺在床上那蒼白虛弱的樣子,她終究還是松了口,往樓梯方向指了指:“在房間裡。”
祝安安快步往樓上走,樓道裡靜得可怕。
曾經熱熱鬧鬧的大别墅,如今空蕩蕩的,連腳步聲都帶着回音。
她心裡清楚,自從厲承霄病倒,大房就徹底垮了,傭人早就跑光了,如今竟隻剩下楊姨一個人守着這偌大的房子。
推開房門,昏暗的光線裡,小小的身影安靜地躺在床上,手背上紮着細細的針頭,透明的液體正一滴滴順着輸液管往下落。
小團子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即使在睡夢中,也透着一股惹人憐愛的乖巧。
祝安安放輕腳步走過去,指尖輕輕拂過孩子溫熱的臉頰,動作輕柔得像怕驚擾了夢中人。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着,目光落在小團子臉上,久久沒有移開,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着,又酸又澀。
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是楊姨站在那裡。
她望着屋裡的情景,眼角悄悄泛起了潮意,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怎麼也忍不住。
心裡反複念着:要是那些糟心事全是假的該多好,要是厲少能健健康康地站在這兒,該多好啊
祝安安知道現在不是沉溺于情緒的時候,在床邊待了沒一會兒,便深吸一口氣,準備離開。
“不再多陪陪他嗎?”楊姨的聲音帶着點沙啞,從身後傳來。
祝安安搖了搖頭,轉過身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小團子了,真的謝謝你。”
“謝什麼呀。”楊姨擺了擺手,眼神飄向遠處,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我從二十歲起就在厲家做事,照顧厲少,一晃眼三十多年過去了。這些年厲家待我不薄,幫了我不少忙,現在他們有難處,我怎麼可能撒手不管呢。”
祝安安沒有打斷她的思緒,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到婁盼雁,才能想辦法救厲承霄,改變眼下這糟糕的局面。
從楊怡那裡,她打聽到婁盼雁最近天天泡在牌桌上,幾乎沒怎麼回過家。
祝安安稍微一琢磨,就猜到大概是怎麼回事了:十有八九是輸光了錢,還不上賭債,被人家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