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出口,祝安安才轉身走向婁盼雁,彎腰解開她手腳上的繩索。
繩子勒得太久,婁盼雁的手腕已經紅了一片,剛一獲得自由,她就忍不住揉着胳膊抱怨起來:“真是的,早就該給我解開了,這繩子磨得我胳膊都快斷了,痛死了!”
祝安安像是沒聽見她的抱怨,臉色冷峻地瞥了她一眼:“想活着出去,就閉上你的嘴。”
婁盼雁見繩子已經解開,膽子頓時大了起來,梗着脖子反駁:“你這是什麼态度?别以為救了我就能擺架子,誰知道你是不是個殺人犯!”
祝安安皺了皺眉,沒料到婁盼雁翻臉這麼快——剛才需要她幫忙時還客客氣氣,這會兒掙脫束縛,立刻就惡語相向。
她壓下心頭的不快,聲音冷得像冰:“你最好搞清楚,現在能帶你從這兒出去的,隻有我。”
婁盼雁瞥了眼敞開的排風口,心裡打起了小算盤:通風口就在眼前,難道離了她祝安安,自己還出不去?她“哼”了一聲,轉身就想往通風口走,故意繞開祝安安,像是在強調自己用不着她。
“你進去了,知道往哪邊走嗎?”祝安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高,卻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婁盼雁的氣焰。
是啊,這通風管道四通八達,她連這裡是哪兒都不知道,瞎闖說不定會鑽進死胡同,甚至撞見看守的人。
婁盼雁臉上有些挂不住,卻隻能悻悻地轉過身,嘟囔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聽你的還不行嗎。”
祝安安心裡清楚,要不是需要婁盼雁去打開病房外面的那道門,她根本不會費力氣救這個麻煩精。
她指了指通風口,言簡意赅地說:“你先進去。”
婁盼雁立刻警惕地後退半步,眼神裡滿是懷疑:“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探路吧?前面要是有危險怎麼辦?”
祝安安被她這副樣子逗得差點笑出聲,語氣裡帶着幾分不耐:“愛進不進,你要是想留在這兒等着被人發現,我不攔着。”
婁盼雁被噎了一下,看看敞開的通風口,又想想外面可能随時出現的看守,終究還是沒骨氣地認了慫。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通風口前,因為最近養得有些臃腫,彎腰往裡鑽時格外費勁,肚子卡在洞口,半天挪不動。
祝安安在後面看不過去,找了塊木闆墊在她腳下,又伸手在她背後推了一把,借着這股力,婁盼雁才總算擠了進去。
光是這一下,就折騰了足足七八分鐘。
就在祝安安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跟着鑽進通風口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而且聽動靜,似乎正朝着這邊移動。她心裡一緊,不敢耽擱,立刻矮身往洞口鑽。沒人在後面幫忙,她隻能自己用力收縮身體,肩膀蹭着管道邊緣的鐵皮,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好在通風口确實夠大,位置又藏在牆角的陰影裡,暫時應該不會被發現。她剛把半個身子探進去,就聽見門外傳來模糊的說話聲,像是有人在跟守在門口的男人交代着什麼,具體内容卻聽不真切。
時間越來越緊迫,祝安安能感覺到心髒在胸腔裡“咚咚”狂跳——隻要外面的人推門進來,就能立刻發現她們逃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