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雨所在的集訓教室正好是在籃球場附近,梁頌安在每周二的體育課和周五放學都會跟新交的好友到籃球場打球。沈時雨原本隻想在集訓教室好好畫畫,可她在看到梁頌安在籃球場後,總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到梁頌安身上。
好在梁頌安并沒有注意到籃球場旁邊集訓教室角落裡畫畫的沈時雨,沈時雨在梁頌安看不到的時候,會一遍又一遍的盯着梁頌安看。她有一本畫冊,畫冊中隻有梁頌安一個人,這是她藏了近十年的秘密。
沈時雨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她和梁頌安的這些過往,包括梁頌安本人,甚至包括她自己。她要遺忘過去,或将過去埋進心底,葬進土裡。
偏偏她越想這麼做,心底的回憶就越是翻湧出來,鑽進她的夢裡,讓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憶過往。
“不好意思,我們的球進你的教室了,我能進去拿一下球嗎?”
坐在畫室角落的沈時雨,還在對着畫闆發呆,她愁着接下來要調什麼色好,就被畫室門口的說話聲吓了一大跳。
沈時雨轉頭看到梁頌安的一瞬間,連忙将畫闆倒扣,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沒反應過來梁頌安剛剛說的什麼話。
梁頌安也察覺出沈時雨在發呆,夏日球場剛跑了大半個小時,渾身是汗,他拿起肩膀上的毛巾擦着額角,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沈時雨這才聽明白,轉頭看向身後,果然看到一個籃球停在角落。
沈時雨“哦”了一聲,低聲應答:“你可以直接進來拿的,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沒聽到你說話。”
梁頌安看到沈時雨這呆愣模樣,笑了笑道:“沒事,我也猜到你是在想事情了,我們這球打進來的動靜那麼大你都沒注意到呢。而且真要說也是我們對不起你,還好球沒有砸到你身上。”
沈時雨這還是除上次的升旗儀式外,第一次聽到梁頌安說這麼一長串的話,沈時雨一時間不知道該回複什麼好,支支吾吾半天,到最後隻回了簡單地幾個字:“我我也沒事。”
“那就好,等我打完球,你要是還在,我請你喝可樂。”梁頌安拿到球,放在指尖轉了一圈,眼睛微微眯起來盯着球看了幾秒,又将視線落回到沈時雨身上,他問:“可樂可以嗎?或者雪碧?别的飲料?你想喝什麼都行。”
沈時雨并不太想收梁頌安送的汽水,在她看來他們二人能有如今的寥寥數語已經可以了,她不能貪心,也不想要太多。
梁頌安見沈時雨沒有回應,又補充道:“你放心,我請你喝汽水隻是想着下次要是球還不小心打進教室,還得麻煩你呢。就當是提前的道歉賠罪。我剛剛看了,你的這個教室後門正好對着我們的球框,我們一不小心就會打進你這個教室,是真的。”
“這樣啊那你喝什麼我就喝什麼吧。”沈時雨要了跟梁頌安一樣的飲料。
梁頌安見沈時雨接受自己的請客之後,高興極了,他嘿嘿笑了兩聲道:“那你等着,我們大概還有半小時就結束了,結束後我給你送水!不過你要是要走的話,我也可以明天給你帶過來,你明天應該還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