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甯本想叫他離自己遠點,聽出他聲音裡的自卑後,默默将話吞回了喉嚨,盯着黑袍的眼神微微柔軟了一些。
她也自卑過。知道自卑的滋味不好受。
看黑袍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尖削下巴和嘴唇都樣子。
她忍不住想,難道他太醜了,以前遭受過太多的打擊?所以才性格陰晴不定?
鐘甯擔心自己拒絕的話太直白,會傷到黑袍,一時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暗自思考着怎麼回應不傷人。
對于鐘甯的遲疑,黑袍唇角勾了勾,伸手握着鐘甯的手,放到自己的帽檐處,語氣柔和暧昧道:
“你可以掀開。”
這氛圍太怪了。
鐘甯皺着眉,要縮回手,黑袍手指用力,握緊。
“哈哈哈你不會和木婉清一樣,誰看了你的臉,就得對你負責!”有人開玩笑說道。
黑袍卻微微勾着嘴角,一本正經地回答:“對。”
其他人哄堂大笑,都覺得黑袍是在開玩笑,唯獨鐘甯感受到了黑袍語氣中的認真,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在說真的。
鐘甯眉心皺得更緊,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黑袍死死攥着不讓她抽回去,就抓着她的手要去掀自己的帽子,聲音沙啞,缱绻情深道:
“鐘甯,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鐘甯毛骨悚然:“神經病啊!我和你有過曾經嗎?就重新重新!黑袍你腦子壞了!”
黑袍的手像鋼鐵一樣攥着鐘甯的手,鐘甯抽不回手,氣得用腳去踹黑袍。
黑袍側身,壓住鐘甯的腿,急切道:“鐘甯,我是”
“救命啊!”
凄厲的,熟悉的尖叫在街頭響起。
鐘甯和黑袍猛地扭頭看過去。
隻見裴媛媛形容狼狽,連滾帶爬地往這邊跑來,身上滿身鮮血。
鐘甯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