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沫下意識看過去,就看到坐在過道位置的女生小臂紅紅的。
原來是一個大姨接了熱水過來,人太多,火車又剛開,擠來擠去,鐵缸裡的開水就灑出來了。
有些熱水灑在她的小臂上,女生細皮嫩肉的,眨眼之間就紅了。
那拿着鐵缸的大媽非但沒道歉,反而抱怨的說道:“我說你這女娃子,怎麼不好好坐,幹嘛要把手伸出來!你看,這可不賴我!”
女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疼的,眼睛紅紅的:“你怎麼這樣啊?明明是你不看路!我沒有把手伸出去。”
“你這怎麼還血口噴人呢?現在女娃子真是一點都不誠實,你還是知青吧?思想怎麼那麼不好?”
大媽嗓門很大,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
女生看上去斯斯文文,哪裡碰上過這種野蠻人?根本說得過,委屈的哭了。
大媽哼了一聲,不理她,繼續東張西望,不知道在找什麼?專門盯着行李架上的包和行李。
喬沫不動聲色的觀察,發現她的眼神不太對勁。
這大媽肯定有問題。
坐在中間的大姨在一旁勸着:“姑娘,你别跟她吵,你吵不過她的。這種婆娘在外面橫慣了。再吵下去,吃虧的是你自己。”
女生應該也是沒見過這種人,這會兒隻能委屈的抹淚。
喬沫看着那個大媽的方向,她最讨厭這種仗勢欺人,倚老賣老的大媽!
就得有比她更兇的人來治她!等待會兒有列車員過來的時候再說。
她說道:“大姨,您能跟她換個位置?我給她處理一下她手上的傷。”
這個大姨看上去倒是個好說話的人,慈眉善目的。
“好。”大姨答應下來,坐到外面過道。
喬沫對面坐着三個年輕人,應該也都是知青。
靠窗的女生正在看着車窗外,她旁邊也是一個女生,這人綁着兩個麻花辮。
喬沫剛才看她就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過道是一個男生。
此刻還在跟被燙傷的女生批判剛才那個大媽的粗魯和無理。
“同志,你别哭,待會兒列車員同志過來,我們找他評評理,哪有燙傷人連一句道歉都沒有的!”男生義憤填膺的說道。
學生裝女生點點頭,依舊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