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年少的林月鳴還對夫妻之情抱有幻想,不明白一個妻子心悅自己的丈夫到底有什麼過錯。
她曾經覺得很委屈。
但現在,雖然被弄疼的是她,林月鳴卻不敢委屈,隻覺得恐懼。
在莊子裡瀕死的恐懼卷土重來,讓她全身發抖,打了個寒顫。
她不能惹怒江升,因為她沒有退路,無處可去。
林月鳴用發抖的手拉住了江升的衣角,衣裳淩亂地跪坐在床上,垂眸告罪:
“侯爺恕罪。”
本來已經離榻的江升又坐了回來,卻沒有說話。
燭光搖曳,林月鳴被他的影子所籠罩,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看她,卻拿不準該不該進一步去碰他的手。
不知道他在床榻上對她的要求,除了不能發出聲音,有沒有不準碰他這一條。
她主動的話,他怒氣會消麼?
還是會更生氣?
好在他沒有把衣角扯開,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林月鳴不敢輕舉妄動,仍抓住那半片衣角,又道:
“侯爺息怒,妾身不敢了。”
江升又坐近了些,幾乎貼着她坐了,那炙熱的氣息再一次卷了過來。
江升擡起了她的下巴:
“看着我,我弄疼了你,你為什麼要道歉?”
林月鳴順着他的手看向他,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完全能看清江升的臉。
江升面容英俊,身形魁梧,是個偉岸的武将,和她前面那個夫君,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他看她的表情帶着探究,但看不出怒意。
林月鳴心下稍安,溫順地答道:
“妾身不該出聲,壞了侯爺的興緻,下次定不會了。”
林月鳴覺得自己的表情和語氣都已經足夠謙卑了,但江升的眼神卻一下變了,手下也用了力。
雖未動怒,卻讓人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林月鳴不知道這句話哪裡惹到了他,下意識地往後躲,躲開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江升看着自己留在半空中的手,沉聲問道:
“這是他教你的,不準你出聲?你躲什麼,你是以為我要打你?他居然還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