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封閉的空間裡獨處,兩人緊挨着坐在一起,林月鳴有些不自在。
這還不像在素晖堂裡,在素晖堂裡,若江升來找她,哪怕是兩個人獨處,她總可以找到其他事情來做,彈彈琴,賞賞花,品品香,喝喝茶,哪怕是上榻呢,有具體的事情做,有具體的話題可以聊,不至于顯得尴尬。
但現在,從武安侯府去林府,要穿過半個京城,需要花上大半個時辰。
這麼長的時間,她與他要獨處,如果不說話,氛圍就太古怪了,但若是說話,她就得想話題。
最好是想一個安全的,不痛不癢的,不會踩雷的,又不至于聊不去的話題。
按這個标準看,因為對江升這個人本身并不是很了解,林月鳴不知道該跟他聊什麼才合适。
既如此,隻好裝睡了。
馬車行不到片刻,林月鳴就把頭靠在江升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江升摸摸她的額頭:
“你是不是病了,怎麼早上起來就沒精神?”
林月鳴聲音中帶着倦意:
“困了。”
江升也沒懷疑,用手托着她的頭往裡移了移,給她換了個更軟和的地方,說道:
“那你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馬車内或多或少都有些颠簸,林月鳴也不可能真的睡的着,特别是途經朱雀街,京城商賈雲集最繁盛之地,街市嘈雜鼎沸之聲,聲聲入耳,那更是睡不着了。
在那嘈雜聲中,仔細辨去,竟還有争吵的聲音。
做生意的地方,有争執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侯府的隊伍居然停了下來。
江升掀了馬車簾子,問騎馬随行的侍衛:
“怎麼回事?”
總不至于有這麼不長眼的人,看到侯府出行二十幾人的陣仗還敢來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