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跟着汪公公到了禦書房門口,皇上正在裡面發脾氣罵人:
“油鹽不進的蠢驢!寫的什麼狗屁不通的文章!”
皇上從十八歲就藩北境之地起,就常年住在軍營,領軍打仗之人,要想整軍紀,豎權威,不會罵人那是萬萬不行的,因而皇上罵人的功夫那是一等一的厲害。
如今雖當了皇上,要講究喜怒不形于色,但二十年來養成的硬脾氣,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
汪公公聽到皇上罵人,悄悄朝江升擺了擺手,江升心領神會,兩人默不作聲地在門外靜等。
等了片刻,門内既沒有摔折子的聲音,也沒有人被拖出來打闆子,汪公公這才進門回禀:
“皇上,武安侯到了。”
也不用汪公公再通傳,皇上直接叫道:
“雲起,進來。”
禦書房内,皇上眉頭緊皺,正拿着本折子在瞧。
也不知又是哪位大人的折子寫的不如皇上的意,惹得皇上發這麼大脾氣。
江升隻做不知,照常行禮:
“臣江升恭請皇上聖安。”
皇上本在氣頭上,見了江升,那滿臉想打人闆子沒打上的氣悶倒散了,露出半分松快的笑意來:
“到前面來,讓朕好好瞧瞧,氣色不錯,手裡拿的什麼?”
江升恭敬地将手中的盒子呈上:
“這是謝媒禮,謝陛下為臣賜婚。”
聽到是謝媒禮,皇上隻覺新鮮。
他登基以來,江升不是他賜婚的第一人,也非他賜婚的唯一一人,但給他這個皇上送謝媒禮的,這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