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鳴反應過來,她剛剛居然主動提了陸家。
她曾以為她此生都不會主動跟人說起陸家,沒想到真說出來了,卻也沒有想象中的難。
人生中的坎,就看能不能過去,過不去的時候隻覺窮途末路天崩地裂,但若能過去,往事總總就真如煙雲般,随風而去了。
白芷觀察着她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答道:
“哎呀,夫人,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這麼想。”
林月鳴看向她,笑道:
“沒事的,白芷,咱們不必避諱着陸家。秦家和陸家成了親家,以江家和秦家的關系,以後和陸家總是免不了要往來的,說不得小陸大人娶妻,咱們還得上門喝喜酒呢,以後就當親戚處吧。”
要白芷說,當啥親戚,就該老死不相往來,但既然夫人看開了,也是好事,于是附和道:
“正是呢,夫人,當個遠房親戚罷了。”
這邊主仆三人聊着月銀和陸家,那邊平安帶着幾個小厮,扛着兩個箱子來了。
平安進門未語先帶了三分笑,樂呵呵道:
“給夫人請安,侯爺今日出門前吩咐,以後發月錢,他那份都直接送到素晖堂來,以前發的月錢沒用上的,也讓小的送過來讓夫人收着,這是賬簿,請夫人過目。”
江升雖是一家之主,理論上整個侯府都是他的,但後院每月發月錢,必然也有他的一份,備着他房中要添個什麼東西,或者發個賞錢什麼的,不至于每次都要去賬房要。
至于男主子在外的交際,官場上的花費,則在前院另有一本賬,這本賬一般都在男主子自己手上,後院的女眷基本是摸不到邊的。
林月鳴打開賬簿,江升每月月銀足足有六十兩,基本都沒花銷,今日謹和擡來的足足有近八百兩銀子。
這八百兩,江升都給了她了,就沒可能要回去,基本就是江升貼補她的了。
平安又捧了一本賬簿和一個小盒子過來,說道:
“這是侯爺庫房的賬簿和鑰匙,侯爺說前幾日事忙,顧不上交代,讓夫人若有閑暇,看着好的,都擺出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