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太後宣召,侍衛和丫鬟都沒法跟着了,連馬都騎不得,林月鳴吩咐白芷:
“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們自找個陰涼的地方等,歇一歇,在附近也玩一玩,别離侍衛太遠。若我午時還未下山,你們便自找地方去吃飯,别傻乎乎地在這等着連飯都不知道吃。”
白芷應了,林月鳴便獨自一人,跟着袁公公去見太後。
林月鳴内心其實很不願意見太後,因為以前祖父在世還未辭官的時候,就很看不慣當時還是皇貴妃的太後的驕奢跋扈的做派,規勸先皇的折子都寫過好幾封。
所以林家和太後之間,天然是有仇的。
林大儒德高望重,太後動他不得,但在先皇耳邊吹吹枕邊風,拿捏其他人還是輕輕松松的,要不然林大人也不至于十幾年止步不前,一直被摁在員外郎的閑差上。
所以若是提前知道太後要來,林月鳴肯定會想個法子,推了這次會面。
但如今人都到了,再找借口不見,就未免太過刻意,容易适得其反,激怒了太後。
太後有先皇遺旨在手做護身符,連皇上都輕易動她不得,這樣一個根本惹不起的人,林月鳴打定主意,好漢不吃眼前虧,待會兒見了太後就裝老實,絕不跟她起沖突。
果然,林月鳴跟着袁公公,進了皇覺寺太後下榻的寮房,給太後請安,太後第一句話就很不友善:
“擡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讓一個兩個都這麼喜歡。”
不僅說話不友善,太後的舉止更是出人意料,甚至屈尊降貴地走了過來,用她那戴着尖尖護甲的手,擡起了林月鳴的下巴,眼神倨傲地打量着林月鳴的臉。
太後看起來很年輕,明明三十多歲的年紀,卻是二十出頭的容貌,鬓黑如漆,膚白如雪,鳳眼半彎,容色絕麗,難怪一進宮,就霸占了先皇的心,得了先皇的盛寵屹立宮中多年而不倒。
她的護甲戳着林月鳴的脖子,有些疼,若再戳深一些,甚至能戳出血來。
林月鳴忍着,老老實實讓她看,沒有亂動。
袁公公在一旁看着,打着圓場:
“太後,大人們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