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拿了牌子給對方看,還往林月鳴這邊指了指。
也不知校尉說了什麼,禁軍們收回刀,還遠遠朝林月鳴行了禮,又原樣回去了。
校尉回來道:
“夫人,得等一等,等他們辦完差才能走。”
秋日的晚風,裹着陶家佛寺燃燒的灰燼和厮殺的血腥味飄了過來,味道自然不是那麼好聞。
校尉見林月鳴是個柔弱的婦人,擔心她受不住這些血腥之事,提議道:
“夫人,不如咱們原路回去,诏獄府衙裡,也有歇息的地方,我給您找個幹淨的地方,您稍做休息,待天亮了,此間事必定了了,這裡也收拾幹淨了,咱們再回去。”
林月鳴覺得很奇怪,這個校尉既對诏獄如此熟悉,連在哪兒歇息都知道,想必本就是诏獄當差的人。
诏獄也歸禁軍統領管轄,按道理,他該是江升的人,怎麼反倒聽陸辰的調遣。
林月鳴問道:
“這位将軍,你既是在禁軍當差,如何反倒為陸翰林辦事?”
校尉笑了:
“夫人,我等當差,皆是為君分憂,為國效力,皇上讓我跟着誰,我等自然就要唯他命是從。”
的确,這世間所有的規矩,都是皇上說了算,皇上才是最大的道理。
校尉又問:
“夫人,您意下如何?”
林月鳴看向陶家那燃燒着坍塌的佛寺,在校尉詫異的目光中,下了車來,說道:
“不,我就在這裡等。”
剛剛江升和禁軍的談話中,說父親也在陶家,那些遠遠傳來的哭喊中,可有父親的一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