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别笑了,再笑住耳房的田嬷嬷都要聽到了,幸虧白芷認得你的靴子,不然你剛剛就要被白芷一棒子打下來。”
江升笑得根本停不下來:
“明明是抱自家的夫人,怎麼搞得這麼像話本子裡半夜爬大小姐窗戶的長工情郎,明天辰時前,還得再偷偷溜出去,不然就要被捉奸在床遊街沉池塘。”
這劇情就很熟悉,也不知道是天下的話本子都這麼寫,還是他們看的根本就是同一本。
林月鳴又拍了他一下:
“所以你為什麼非要來爬窗戶,這是正經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要不你現在就回去吧。”
江升抓住她拍過來的手,順勢把她拖進了被子裡緊緊抱着:
“我不回去!我要抱着你睡,不然我睡不着。你剛剛才說想我了的,這句話我已經聽到了,别想收回去。”
江升全身火熱,被子裡原本屬于江南梅雨天的潮氣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一起藏在溫暖又柔軟的被子裡,這麼相擁而眠,就的确挺舒服的。
江升還在那裡叨叨:
“正經人有什麼好當的,我又不靠這個吃飯。而且我不爬窗戶怎麼辦,你又不給我留門,你給我留門,我能爬窗戶嗎?再說了,爬窗戶算什麼,你再不肯給我名分,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都要使出來給你看看。”
說着說着,江升發現林月鳴一直沒說話,這才有些慫了,起身偷偷看她,問道:
“真生氣啦?不理我啦?”
林月鳴看着他那張好像永遠不會氣餒,永遠精力充沛的臉,僅僅重聚這一天,他已經折騰出無數的花樣來,從白天折騰到半夜,真不敢想象,再後面幾天,他那有的是力氣和手段,還能變出什麼花來。
他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看着是熱鬧,但有沒有可能是因為:
他跟她一樣沒有底氣呢?
她沒有底氣,是因為她還未找到自己行于這世間的安身立命之本。
他沒有底氣,或許是因為這段關系的開始就是他靠搶得來的,而不是兩情相悅得來的。
正因沒有底氣,故而内心惶惶不安,不管有用沒用,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能覺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