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是終身隻服務于皇家的人,除了皇宮,隻有親王府,公主府會有宦官。
而且還不像宮女到了二十五歲可以被放出宮,宦官沒有放出宮的說法,老了就會被送到皇家寺廟養老,直到死都不會脫離皇家。
如果那個申老爺真是宦官出身,正常來講,他就不可能是從雷州來的,雷州根本就沒有藩王府。
林月鳴心裡震驚于申老爺有可能是宦官的事兒,盯着程公公的時間就長了些。
程公公察覺到了,疑惑地看過來:
“候夫人,可是有什麼話要問?”
林月鳴正想怎麼開口呢,程公公居然這麼善解人意,主動幫她問了。
于是林月鳴立馬問道:
“程叔,你知道的公公裡,可有姓申的嗎?”
皇宮裡有上千個太監,程公公不可能每個都認得,但要像程公公這般氣度的太監,至少也得是主子身邊的管事,宮裡如今主位少,管事的數量也是有定數的,或許程公公會有印象。
程公公細想了想,說道:
“宮裡有名有姓的,老奴都認識,還真不知道有姓申的這号人物。”
居然連程公公都不知道,林月鳴心想,那麼,要麼是自己多想了,也不能僅憑一個氣度像就斷定别人是宦官,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沒有胡子呢?
但萬一不是自己多想,申老爺真是宦官,一個宦官,背後就一定有所服務的皇家的人。
這人着急忙慌地要把房子賣給自己,為的是什麼呢?
總不會是未蔔先知,知道有人會進去住吧。
而且江甯來明州的事是江夫人親自安排的,江夫人又避皇家如蛇蠍,林月鳴相信她是絕不會把江甯在明州商家的事拿出去說的。
太子明明不該知道江甯在哪裡,怎麼就這麼笃定江甯在明州商家,幾千裡路這麼堅定地追來了呢?
林月鳴越想越覺得吓人,事關儲君的安危,哪怕想多了想錯了做了無用功,也好過沒有想周全釀成大錯。
無論如何,太子絕不能在商家出事。
程公公看林月鳴臉色不對,又特别善解人意地問道:
“侯夫人,出什麼事兒了?”
林月鳴出口的聲音都有些顫:
“程叔,不瞞您說,太子現在住的隔壁宅院,是我前些日子才從一個申老爺手裡買下來的,申老爺其人,和程叔很像,像主子身邊伺候的人。雖可能是我多想了,但事到如今,為秦公子安危着想,我不得不僭越地問一句,秦公子為何會找到商家來,程叔可知道是何人給他的消息?”
程公公聽了,當場冷汗就下來了:
“秦公子為何會知道,我也問過,隻公子不肯說,就笃定了要來。至于你說的那個申老爺,多大歲數,什麼長相,可有什麼特征?”
林月鳴努力回憶着那三次見面:
“四十來歲的年紀,長得有些富态,也挺高的,臉很白,比一般人都白,臉上也很幹淨,一點疤痕或者痣這些都沒有。”
很少有人臉上幹淨得一點東西都沒有,總或多或少,會帶點瑕疵。
所以申老爺這個特征對程公公來說,太明顯了。
程公公急得連手中東西都不知道放下,一手拿賬冊,一手拿筆,招呼着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