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回來了?我還說去接你,我昨晚打牌太晚,今早睡過頭了。”
江遠笑道:
“兒子這麼大了,哪裡還勞累母親來接,兒子回院裡換洗下,再來給母親請安。”
等江遠都走老遠了,江夫人才反應過來,問崔嬷嬷:
“遠兒剛剛是在笑吧?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居然在笑?”
江家二公子一向很穩,既不愛笑也不愛哭,不管什麼天大的事到他這裡,感覺都是平平常常,所以破天荒一進門就笑,都把江夫人搞不會了。
崔嬷嬷揣摩道:
“或許二公子這次,春闱考得好,故而高興。”
能讓自家兒子高興成這樣,那得考得多好啊?可不得考上狀元啊?
江夫人沒管過江遠讀書,江遠之前在北疆,曾陪着太子讀過幾年書。
這個陪,不是一般書童的陪,給主子拎書箱鋪紙磨墨什麼的。
江遠的陪讀,重點在讀,基本太子學什麼他就學什麼,太子的先生是誰他的先生就是誰。
江夫人不知道自家兒子水平怎麼樣,考前便問過江遠:
“此次下場可有把握?若無把握,你還年輕,再過三年再考,更有把握些也是一樣的,免得萬一沒考上,反而影響士氣。”
讀書就如打仗,什麼都能輸,士氣不能輸。
江遠道:
“或可一試。”
既要試,那就讓他去試,江夫人就沒攔着。
春闱考完那天睡過了頭,都沒去接人,江夫人汲取教訓,春闱放榜的頭一天,連牌都不打了,早睡早起,準備跟江遠一起去看放榜。
以江夫人對自家兒子的了解,他肯定是不急的,肯定會穩到等人群都散場了再出門,反正皇榜貼在那裡,又不會跑,早一刻看晚一刻看也沒什麼區别,不用着急。
結果江夫人明明一大早就起來了,讓人去問江遠什麼時辰一起出門,結果江遠院裡的人居然來回:
“太太,二公子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說是若太太醒了,不必勞煩太太再跑一趟,他看完回來說給太太聽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