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次的跨馬遊街,京城各家女眷都等着呢,探花郎是朝廷的門面,詹公子實難當此重任,相比之下,唐家公子更合适些,必竟都是前十,若是寫文章,倒也是伯仲之間,沒有差得太多。”
高大人都快喊出來了:
“所以前面明明有個江遠,幹嘛不用呢?皇上你快看看,前面還有個江遠!”
結果皇上跟眼瞎了似的,目光從江遠那個名字上直接跳過,思慮片刻,說道:
“的确,詹齊這第四名也算恰如其分,就這麼排吧。”
如此,皇上登基後的第二次科舉,史上最年輕的狀元郎,也是本朝唯一一個連中三元的狀元,花落關中江遠。
皇上拍了闆,衆大學士隻覺一件大事落了定,後面隻剩下傳胪大典,打馬遊街,瓊林宴,都是輕巧的活。
人人輕松愉快,隻剩下高大人更自閉了,為官三十載的自信心遭遇了嚴重的打擊。
完了,怎麼辦,難道閣臣裡,隻有自己是個不會揣摩聖意的蠢蛋麼!?
這個江遠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連皇上都不好動他的樣子?
第二日傳胪大典上,從傳胪官口中聽到自己名字的江遠,出列站于前,就感覺到斜對面有一道炙熱的眼光盯着自己看。
餘光瞄去,是一個不認識的大人。
江遠不知自己通往連中三元的路上,曾有個不懂聖意的大蠢蛋,差點給自己平坦的道路平添諸多波折,上一眼看到不認識,下一眼就就放下了,多一眼都不給。
如今聽着傳胪唱名的江遠,滿心想的是,既中了狀元,打馬遊街,她會來的吧?不然離五月二十八還有三個月,下次見面,海棠花都要落了。
奉旨遊街那日,十八歲清俊的狀元郎吸引了全場小娘子的注意,鮮花,香包,紛紛落下,幾乎要把狀元郎給淹沒了,直把跟在身後的榜眼和探花給襯成了跟班一般。
結果身寬心更寬的榜眼雷家公子,居然覺得很幸運,幸災樂禍地和探花說着悄悄話:
“我聽說打馬遊街還有簪花的習俗,得虧小江大人吸引了火力,不然你說讓我簪花,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