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州地界不遠處的小鎮上,陸景承終于看到了帶有侯府标記的馬車,心中的恐懼被填滿,可是他突然有些不敢面對溫禾了。
一個失言在先、背信棄義的男人怎麼配得上禾兒?但若是讓禾兒走,看着她嫁給别人,陸景承的心中就充滿了不甘。
沒有猶豫多久,陸景承還是走到了溫禾歇腳的客棧,護送溫禾去青州的都是二房的人,自然都認得陸景承,見到陸景承渾身戾氣的走過來,他們就知道今日表姑娘怕是走不了了。
溫禾剛剛進入房間休息,将外袍退下,穿着一身雪白的寝衣,房間的大門卻突然被人推開,陸景承将溫禾抱在懷中,手臂不自覺的握緊,“為什麼要回去?是府裡有人欺負你嗎?”
溫禾輕輕推開了他,看向他的眼中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溫情,“世子,我家中長輩為我相看了親事,此次回家以後就不會再來了。”
“誰?”隻要溫禾敢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他就會讓那個人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
溫禾十分厭惡他的死纏爛打,淡淡道:“真的要逼死我你才甘心嗎?”
隻這一句話,就将陸景承的心傷的千瘡百孔,愛也罷,恨也罷,這個人必須在他身邊,沒有溫禾的日子對他來說無疑是人間煉獄。
“禾兒,我跟母親說了,會以平妻之禮迎你入府,我們還過從前那樣的生活好不好?”陸景承眼帶希翼的看着她,隻要溫禾答應,他們就可以像之前那樣了。
溫禾心冷如鐵,哪裡是他三言兩語能說動的,“世子,我說了我家中長輩已經為我選好了如意郎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溫禾油鹽不進,這讓陸景承慌張到了極點,曾經那個芝蘭玉樹的世家公子眼中染上了欲色,有一道聲音一直在他的腦海裡叫嚣着,“要了她,這樣禾兒就不會離開你了”。
陸景承将溫禾橫抱起來,就要寬衣解帶,溫禾害怕的往後蜷縮着,“你要做什麼?你已經把我害到如此境地了,還不夠嗎?”
陸景承将半個胸膛露出,傾身壓在溫禾身上,炙熱又纏綿的吻如雨珠一般落下,溫禾頓時就卸了力。見溫禾沒有反抗,陸景承心中難得升起了一絲喜悅之情,禾兒是喜歡他的,陸景承保證道:“禾兒,我會愛你一輩子的,你幫幫我,不要丢下我好不好?等太子有了權利,我會想辦法跟她和離的。”
陸景承邊說邊往溫禾身上探去,卻在觸碰到溫禾衣帶的那一刻,一根細長的金钗沒入他的胸膛,那隻鳳頭钗他認得,正是他送給溫禾的定情信物。
溫禾的力氣不大,傷口也不在心髒的位置,陸景承看着映在衣袍上的血迹,覺得一股萬箭穿心般的疼痛從胸口蔓延開來,疼的他喘不過氣,明明更重的傷他都受過,怎麼會這麼疼呢。
溫禾死死咬住嘴唇,淚珠順着蒼白的臉頰滑落,在月光下泛着細碎的銀光。
“世子,請自重,你是有婦之夫,我也即将訂下親事,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說完這句話,溫禾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陸景承,胡亂的騎着一匹快馬在夜色中狂奔着。
溫禾的馬術并不好,陸景承下意識的追了出去,可因為胸口的傷處讓他失血過多,此刻頭暈目眩,臨近昏迷前,他隻聽見了孟章喚他的聲音。
“保護禾兒。”這是陸景承昏迷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