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嘴唇煞白,四肢無力,頭發淩亂,一手扶着床沿,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陸景承連忙将人抱在懷裡,冰涼的液體順着臉頰滑落,他已經不知道是去要了一碗催産藥,沖進麗水閣捏住崔清然的下巴,将藥往崔清然嘴裡灌,崔清然被嗆的忍不住咳嗽,但是她反抗不了陸景承。
“把崔府的人全部都送回去,那兩個嬷嬷立即打死!”
屋子裡的人早就被孟章帶人控制住了,世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連崔丞相的臉面也不顧了,沒辦法,誰讓嬷嬷敢對世子的心尖尖動手呢。
藥碗中一滴藥也不剩,陸景承才松開,崔清然不停地摳自己的喉嚨,想把喝盡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
陸景承冷眼旁觀,等孟章處理好了一切就離開了,此刻崔清然身邊除了春蘭,一個人都不剩。
本來崔清然還不知道陸景承給她灌的什麼藥,可不一會兒小腹處傳來下墜的劇痛,屋外的血腥氣鑽入她的鼻腔,讓崔清然開始嘔吐起來。
“穩婆呢,我我要生了。”
陸景承居然給她灌了一碗催産藥,好在她早已經懷孕八個月了,胎兒已經成型,不然的話怕是會落得一個母子俱亡的下場,他的心怎麼這麼狠!
春蘭吓得臉色慘白,連忙跑出去找穩婆。崔清然疼得在地上打滾,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裳。穩婆匆忙趕來,看到這情形也慌了神,但還是趕緊着手接生。
崔清然咬着牙,用盡全身力氣,孩子卻遲遲不肯出來。她心中充滿了怨恨,恨陸景承的狠心,也恨自己的愚蠢。終于半天過去,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後,孩子呱呱墜地。
然而,孩子的哭聲并沒有讓崔清然感到喜悅,她虛弱地看向孩子,眼神中滿是絕望。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溫禾在陸景承的攙扶下走了進來。溫禾看着崔清然,眼含憐憫,輕聲道:“姐姐,聽說你生了。”
陸景承率先看向了那個孩子,還不等溫禾轉過頭,他便用手将溫禾的眼睛遮住,這個孩子臉上長得一塊大胎記,若是如此也就罷了,孩子的雙腿以怪異的姿勢蜷曲着,一看就不好。
陸景承将溫禾送出去,把産婆叫到了一邊,府裡的人都是陸景承找的,這兩位穩婆也是他的人,陸景承沒有一屍兩命的打算,既然崔清然非要嫁進來,那就得吃些苦頭,總歸他有辦法讓她自己走。
陸景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神情淡漠,“這孩子還是不要留了吧。”
崔清然不顧剛生産完虛弱的身體,哀求道:“景承,請你留下他吧,他還活着,他也是你的兒子啊!”
其實陸景承就是這麼一說,沒了這個孩子他還沒辦法牽制崔丞相呢,等舅父那邊做好準備,他們也該開始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