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甯從來都是溫禾說什麼,他便做什麼。他是天子近臣,又跟昭王走得近,徐家的請柬早已經送過來了,隻是他原本不打算去的。徐家還不值得他給面子,但是如果禾兒要去的話,他就隻能由她了。
到了赴宴的那一天,溫禾精心打扮了一番。她将如雲的秀發梳理成了一個優雅的飛雲髻,發髻上斜插着一支晶瑩剔透的翡翠玉簪,玉簪的質地溫潤,色澤翠綠,與她的發絲相互映襯,更顯得她的氣質高雅。
她身上穿的是一襲鵝黃色的襦裙,裙子的顔色清新淡雅,仿佛春天裡初綻的花朵。裙擺處用金線繡着大朵的牡丹花,花朵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更為她增添了一絲豐腴,她的一根頭發絲都足以讓謝長甯迷戀不已。
謝長甯将頭埋藏在溫禾的頸窩,貪戀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氣,“禾兒,我有點不想去了。”
他額頭上的碎發輕輕的撓了撓溫禾脖頸上的皮膚,讓溫禾忍不住笑起來,“好了,小氣鬼,今天我們是必須要去的。”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謝長甯将披風給溫禾披上,乘坐着馬車往徐府去。
這兩年謝長甯升遷的速度極快,已經成為了當之無愧的貴婿,一些跟溫侯較好的武勳都在一旁贊歎溫侯慧眼識珠。
自從兒子去後,侯府的門庭冷落了不少,溫侯爺也是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他在心裡又将女婿的地位提了提。
徐家老爺子曾經是帝師,到了這一代,隻有徐顔的父親做了一個禮部侍郎,下面的子侄也不成氣候,所以徐家是一直在走下坡路的。待徐老爺一走,徐家恐怕在京中也要變成一個不入流的世家了。
今日來了這麼多達官顯貴,大多都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來的,真心恭賀的,寥寥無幾。
徐家也很少有這樣熱鬧的場面,一家老小都在前廳招呼客人。就連早早嫁人的徐顔也早早回來幫忙,整個徐府熱鬧非凡。
溫家跟徐家是親家,所以溫家的位置靠前,楊芷蘭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場面,一時間有些露怯,牢牢跟在溫禾身後。
溫禾卻耐心撫慰她,“二嫂,放心,皇上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今天皇上跟昭王殿下都會來,這裡人這麼多,皇上哪裡就能注意到咱們了。”
楊芷蘭擡頭,才發現正上方有兩個位置是空的,想來就是為皇上跟昭王準備的。
今日赴宴的人來的都很早,等到桌上的茶水換了兩次,才聽到一陣尖細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寬闊的大廳内,賓客們密密麻麻地跪伏在地上,仿佛一片黑壓壓的海洋。一些地位較低的人甚至連頭都不敢擡一下,生怕自己的目光會冒犯到聖上的威嚴。
而在這片跪伏的人群之中,隆正帝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身着一身銀白色的便服,質地柔軟,剪裁精緻,仿佛與他的氣質融為一體。
這樣的裝扮讓皇上看起來并不像一個威嚴的帝王,反而更像一個富家公子,風度翩翩,氣質非凡。然而,衆人皆知,這看似随和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無盡的權力和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