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仔細觀察,溫宥身上的衣服還不足以保暖,便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拿了下來披到溫宥身上,“姑姑都知道了,一定會跟你父親商議此事的,姑姑身上還帶了些碎銀子,你先拿過去用吧。”
溫禾派人送走了溫宥,自己才帶着珠蕊重新上了馬車,珠蕊往溫禾的手中塞了一個湯婆子,目光擔憂道:“夫人,咱們真的要跟二爺說嗎?”
溫禾面無表情看着簾子外面的街道,白了小丫頭一眼,“說了又如何,二哥在家中還能做得了主嗎?而且二哥現在染上了髒病,除了二嫂還有誰會拿銀子給他治病?”
溫禾的話語中略帶嫌棄,溫澤自從病了之後,倒也老實了,整日閉門不出,生怕楊芷蘭将此事嚷的人盡皆知,哪裡還會接這個兒子回來。
溫禾的保證就是一個空頭支票,話她會說,至于溫澤怎麼做,就不是她能考慮的事情了。
今日溫禾故意把大氅留給了溫宥,想必溫宥回去的時候,一定會跟徐顔大吵一架,這對母子的關系也不知道能維持到幾時。
事實也真如此,徐顔知道兒子去求溫禾後氣結,“我不是不讓你去求那個女人?你怎麼又去了?你姑姑心懷鬼胎,是不可能幫我們的!”
溫宥剛剛見到了自己的姑姑,姑姑并沒有嫌棄他,還給他銀子,怎麼能說不是好人呢!
“母親,你就是嫉妒姑姑有丈夫疼愛,兒女孝順,你總是說姑姑的壞話,而姑姑從未虧待過我們!母親,你真是一個小肚雞腸之人!”
溫宥說完就将房門緊緊關了起來,無論徐顔怎麼拍打都置之不理。溫宥這幾日也沒了讀書的心思,整日都在家中等着溫禾的消息,在第三日,貼身伺候的珠蕊親自登門拜訪。
徐顔見到珠蕊,将門窗關緊,不讓人進來,沒辦法,珠蕊隻能對裡面喊着,“宥少爺,我們家夫人跟二爺說了,二爺說如今府裡的事情他做不得主,恐怕不能接你回去了。但是我們夫人給你新置辦了一座小宅院。”
珠蕊說着就将懷中的地契拿了出來,溫宥聽聞此言,急忙開門準備伸手去接,隻是晚了一步,徐顔憤怒的将地契搶過來,撕了幹淨。
珠蕊見狀頓覺得自己主子的好意被人辜負,為溫禾打抱不平道:“大奶奶,你夠了,我們家夫人哪裡對不住你了,這是給孩子的東西,并不是給你的。”
“你們家主子别假惺惺了,她派你過來是看我們母子倆的笑話吧!我告訴你,我們不要你的施舍。”徐顔雙手叉腰,早就忘記了官家小姐的禮儀,像極了罵街的市井潑婦。
珠蕊也不理她,隻對裡面的人喊道:“宥少爺,本來我家夫人還讓奴婢來問你願不願意跟她進府住上些日子,既然大奶奶不願意,就算了。宥少爺,您多保重,以後夫人不能經常來看你了。”
珠蕊的話可謂是将煽風點火用到了極緻,溫宥覺得自己所有的幸福都是被這個母親毀了,她打着為自己好的名義控制自己,那麼自己就偏要不服她的管教!
珠蕊見溫宥義憤填膺的模樣,便覺得機會差不多了,得虧她将楊天寶留了下來,現在就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