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辭幾乎在溫禾的身邊無孔不入,無論溫禾做什麼,都能感覺到宋硯辭的存在。這種被人跟蹤的生活讓溫禾有了一絲窒息感,于是在一個雨夜,溫禾假裝被門口的石頭絆倒,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茫然,無措。
看到這一切的宋硯辭心如刀絞,不再隐藏自己,“受傷了沒有?我送你去醫院。”
溫禾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扶起,她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舊友重逢的喜悅,那是一種不摻雜任何感情的冷漠,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你為什麼跟蹤我?”
“我我隻是恰巧路過,看見你摔倒了,才會過來扶你的。”宋硯辭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是在說謊。
“我最讨厭别人騙我,你到底有沒有跟蹤我?”溫禾的語氣不算兇,但是足以震懾宋硯辭。
宋硯辭不敢去看她,低着頭道:“跟蹤了,隻是因為我太想你了,如果不能來見你,我會發瘋的。”
他的眼睛真誠中帶了一點偏執,他不在意,他什麼都不在意,結婚了又怎麼樣,沒結婚又怎麼樣,他隻要她在自己的身邊。失去她這幾年,自己一直過得如同行屍走肉,這樣的日子,他一天也熬不下去了。
在溫禾皺眉的時刻,宋硯辭下意識的打斷她的話,“你别想趕我走,我是不會走的,除非我死了。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的。”
這是他最後一點的良知了,他知道溫禾的丈夫是y國的公爵,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本來就是一條瘋狗,他什麼都不怕。
如果他的禾兒有一點不好,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将人控制在自己的地盤,讓她的眼裡隻能看見他,哪怕是怨偶也好,隻要能在一起,什麼都好。
可偏偏,他的禾兒沒有一絲對不起他的地方,她如此高潔,襯得他格外卑劣,隻能在暗處做一個偷窺者。
溫禾見自己說的話他聽不下去,頓覺得沒有了解釋的必要,他要跟就跟吧。
宋硯辭的毅力着實驚人,本以為他隻是一時興起,過幾天就會膩煩,可是一月兩月過去,他仍舊沒有離開的迹象。
隻要溫禾出門,就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的跟着她。但宋硯辭也确實如他所說的,沒有給溫禾的生活造成影響,溫禾就随他去了。
溫禾的生活平靜,偶爾也會去看看沈夫人,這也算是溫禾唯一親近的長輩,二人又像從前那般,一起出席各種活動,包括從前她們錯過的畫展。
本以為這樣的生活能夠一直持續下去,沒想到沈澈居然賊心不死,他知道溫禾養花的習慣,她每個月都會去花店買最新鮮的玫瑰。沈澈為了報複溫禾,早早進入花店工作,等待着溫禾的自投羅網。
上次酒吧的屈辱,沈澈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那段視頻不知道被誰發了出去,他所認識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那些曾經對他不懷好意的人紛紛出言羞辱他,各種污言穢語不斷,哪怕他去參加同學會,也成了被譏笑的對象,那個衆星捧月的沈二公子終究是消失了。
每天晚上,沈澈都會被噩夢驚醒,腦海中不斷有個聲音告訴他,他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都是因為溫禾的存在,打亂了這一切,隻要她消失就好了。
所以沈澈來到了花店,他帶了口罩将自己的整個臉蒙了起來,長長的頭發遮住陰郁的眉眼,跟以前的氣質截然不同,就是宋硯辭都不一定能認出這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