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心抿抿唇。
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當中,對左霧的不喜有些過于明顯了。
不符合自己對外營造的大方仁善的人設。
“rry,是我語氣不太好,但霧霧她确實作風有些問題,而且”
她看着他,眸光有些失落的,輕聲溫道:“你以前和我說話不會這樣夾槍帶棒,我以為我們是很多年的朋友。”
齊靳北微眯眼,“你道德綁架誰呢?”
左天心張了張嘴,還沒出聲。
“廢話我也懶得多說。”
齊靳北打斷她,嗓音冷淡而緩慢,帶着不動聲色的威壓,“有一點,你最好給我記住了。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回你幾句消息,看你的大提琴比賽現場,不是因為你在我這兒有多特殊,隻是因為你姓左。”
左天心臉色微變了變,有什麼思緒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過,還來不及抓住。
“你跟我交朋友,不也是沖着我那個剛坐上市長位子的爸麼。”齊靳北嘲諷一哂,“說的好像我騙你感情似的。”
可能左天心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德藝雙馨名聲響亮。
但除了他,左天心對鼎譽的任何一個人,都會不自覺的疏離,甚至高高在上的冷漠俯視。
左天心的功利心,和霧姐那個親媽,簡直一脈相承。
對她們有用的,她們就會花心思,沒用的,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慕強拜高是人的本能,但欺弱踩低可就是沒品了。
果然是龍教龍,鳳教鳳,老鼠教的兒子會打洞。
左天心有一瞬的反感。
是一種被人強行撕開自己交朋友帶着目的的那層遮羞布的惱怒。
有些話說開了,大家都下不來台。
“原本,我們之間的關系,可以像你說的,是朋友,是同學,我都無所謂。”
齊靳北正散漫的說着,倏然眯起眼,平日裡藏起來的冷狠戾氣乍然間将眼底映得森寒。
可他居然在笑,稍微彎腰逼近她,盯住她的眼睛。
薄唇緩慢而又危險的出聲,帶着少年人的鋒芒銳利,“誰讓你惹我祖宗了呢。”
四目相對,男生身形高瘦,壓迫感幾乎劈頭蓋臉。
左天心控制不住的往後退卻小半步。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齊靳北說的話,抓住了自己剛才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