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快吃大蝦,爹的家鄉沒有大蝦。”
這幾天在飯館吃飯,他們問過店小二,店小二說不知道什麼是大蝦。
程書宜看着有了爹就忘了娘的兩個崽崽,默默往嘴裡扒飯。
裴琰禮似乎有所覺察。
擡起頭,正好對上程書宜幽怨的眼神。
他表情淡淡的,卻破天荒的沖她挑了挑眉毛。
然後夾起兩個孩子給他夾的菜,慢條斯理吃起來。
程書宜目瞪口呆,要氣死了!
他什麼意思?
挑釁還是炫耀?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客氣了。
“王爺,我想讓兩個孩子讀旁邊的白馬書院,但入學需要戶籍,我們沒有戶籍。”
“你有戶籍。”裴琰禮糾正她,“你是流放之身,是奴籍。”
被發配流放的人,統一歸為奴籍。
裴琰禮正好想問她:“這六年你不在流放之地,你在何處?”
他派了那麼多人,把流放縣翻遍了也沒得到她一絲消息。
程書宜低着頭,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同時被他當着兩個孩子的面,說她是奴籍的事,感到狼狽和尴尬。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緊張。
妹妹看了眼兩人,問:“書宜,奴籍是什麼?”
裴琰禮可以給兩個孩子随他入官籍,所以他并不在乎程書宜的感受。
“奴籍是大盛朝身份最為低下、最為貧賤”
“期期許許!”
程書宜緊急開口,打斷裴琰禮,轉移話題。
“我今天去白馬書院拿了考題,一會兒你們吃完飯就回房寫題,你們的學習落下太多了。”
說完,她朝裴琰禮投去乞求的眼神。
乞求他不要在兩個孩子面前,再提及她奴籍的身份。
給她保留一點面子。
裴琰禮慢慢收回視線,“孩子們上過學?”
流放縣那種地方,還有私塾?
“上過。”哥哥搶答說:“我和妹妹三歲就上學了,是書宜送我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