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晏的臉臊得通紅。
他的确是來道歉的。
可不知為何,一看對面坐着的程書宜,他就怎麼也無法低下自己的頭。
她一介商賈,還是個女人。
讓他給她低頭,簡直是倒反天罡!
既低不下這個頭,齊思晏隻好想别的法子。
“程氏。”他擺出大義凜然、苦口婆心的模樣,“孩子們是無辜的,你同樣身為母親,如何能看着孩子們受苦?”
改煽情了?
程書宜喝着茶,無動于衷。
齊思晏咬了咬後槽牙,繼續道:“程氏,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當真能看着那些孩子因你而死卻無動于衷嗎?”
“你還是不是人啊!”
他是真沒忍住,脫口而出了。
程書宜面色一沉,手中的茶杯用力落在桌上。
她眯起雙眼,盯着齊思晏,“齊夫子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什麼叫孩子們因我而死?”
道德綁架她見多了。
無中生罪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齊思晏咄咄逼人:“你明明能救那些學子,卻見死不救,難道不是你的錯嗎!”
程書宜無語地笑了:“生養孩子是做父母的責任,教導學子是你們做夫子的責任,我倒是不知應天書院的一衆學子,與我是何種關系了?”
“我捐,是我心善,是情分不是本分!”
“我請問齊夫子。”程書宜冷笑,“我和應天書院有情分嗎?”
把她罵得那麼難聽。
将她的善說成是立牌坊。
她不炸了應天書院就不錯了,還敢上門來對她大呼小叫的!
她捐個屁!
程書宜起身掀開門簾,直接甩出一句話:“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