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想到程書宜會這麼直接。
在這盛京城裡,哪怕是世人都知道有恩怨的,雙方見了面都不會這麼直接。
給對方,也給自己留一些轉圜的餘地。
程書宜這般,在趙氏眼裡便是咄咄逼人、不識大體的。
對她的印象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程氏,你既知道我為何而來,那便将這諒解書簽了吧。”
趙氏對一旁的嬷嬷遞了個眼色。
嬷嬷掏出懷中的契書,拿到程書宜面前。
“諒解書?”程書宜輕聲嗤笑,“我可沒打算諒解你們。”
“程氏,你别不識好歹!”
裴莊一想到自己那在牢中受苦的兒子,他的語氣就好不起來。
“那可是攝政王府的二公子,琰禮的同族兄弟!”
他以為搬出了裴琰禮,程書宜再怎麼樣也會顧忌幾分。
不然她為什麼要對裴琰禮死纏爛打,想方設法的讓她的兩個孩子進裴家的門?
“是嗎?”
程書宜看向裴莊,故作驚訝地說:“既然是同族的兄弟,那為何做事如此不顧及攝政王府的臉面?”
“還是說是王爺的兄弟,就可以殺人不償命?”
程書宜啧啧搖頭,歎道:“是我見識短了,這事兒盛京城的百姓們知道嗎?”
裴莊想起京兆府府丞的提醒。
現下正值三年一度的科舉時刻,朝廷和百姓們都非常關注。
一旦哪家讀書郎在這個關鍵時候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聞。
那那個學子就被徹底釘在科舉的恥辱柱上。
連帶的,其整個家族聲譽也會受到影響。
裴烨在曲樓灌死人一事,京兆府判得還算公正,程書宜找不到理由到處去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