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剛走,裴琰禮就醒了。
“醒了?”
程書宜看了他一眼,很不解地問:“你怎麼會在我房裡暈倒?吓得我還以為進賊了呢。”
兩個崽崽趴在窗縫,看到剛才來的大夫爺爺走了。
哥哥再次呼喊程書宜。
程書宜提醒裴琰禮把雙手握拳,藏起他可怕的指甲。
“你們過來吧——”
兩個崽崽得到允許,撒開腿就跑過來。
見床上躺着裴琰禮,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沖過去,要跟他說這兩日出遊的趣事兒。
但裴琰禮蒼白虛弱的臉色,讓兩個孩子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爹,你生病了?”
妹妹脫鞋爬到床上,伸出一隻小手去摸裴琰禮的臉。
還用指甲摳他臉上的髒東西。
裴琰禮皺眉,輕輕别過臉。
那是他痛苦不已時,不小心抓傷的地方。
血迹幹掉變黑,讓女兒以為是髒東西。
妹妹堅持認為那是髒東西,追着裴琰禮的傷口摳。
裴琰禮獨自熬過藥性,又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此時身子十分虛弱,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一開嗓就是喊程書宜的名字,讓她把女兒帶走:“書宜——”
因為他調查她遺産的事兒,程書宜本不想理會裴琰禮。
想讓他自己休息休息,恢複體力了就走。
可看到女兒把他的臉摳破了,她不得不走過去把女兒抱下來。
在裴琰禮的臉淌血之前,趕緊把兩個孩子轟走:“好了,快回去做功課睡覺,明日還得去書院呢。”
程書宜一手一個,把孩子抱回隔壁房間。
給他們房裡添冰、監督他們做功課。
直到兩個孩子上床睡覺了,她才去看裴琰禮。
裴琰禮的臉淌了一條蜿蜒的血迹,他沒擦,隻是閉目躺着。
聽到程書宜的腳步聲方又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