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看着遞過來的票據,神情一滞。
什麼意思?
要她出銀子買?
她趙氏在攝政王府操持中饋這麼多年。
王府近百個鋪子,她可從未在自己家的鋪子裡拿東西花過銀子!
那些個掌櫃,每年!每月!都是争着搶着給王府送東西。
她用都用不過來,何需買?
這個程書宜,是故意當衆給她難堪!
趙氏失望地搖搖頭,在心裡感歎程書宜的不懂事。
程書宜明知她與裴琰禮的母子關系鬧得這般僵,正是因為她和那兩個孩子害的。
她不盡心讨好她,得到她的應允與接受就罷了。
竟還要和她作對!
哪怕是六年前昌陽侯府還在,她也配不上攝政王府。
程書宜當真是個不識好歹的。
既如此,她也無需給她面子了。
趙氏的目光掃了一眼全場,低喝道:“誰是珠樓的管事,還不快将這沒規沒矩的東西拉下去!”
珠樓既然是她兒子開的,那管事的自當也是裴琰禮的人。
她就不信了,憑她的身份,還叫不動管事的?
身在一樓招待客人的管事跑上樓來。
出于程書宜說過的,要以對待再生父母的态度來對待每一位客人。
所以管事的一上來就給趙氏賠笑臉道歉:“夫人請息怒,可是店中何人沖撞了夫人?小的在這裡給夫人賠罪,還望夫人見諒。”
管事的态度,讓趙氏更加堅信。
在這裡,她能做主!
“無妨。”趙氏瞥了一眼程書宜,壓下心中不快,對管事的道:“把那套南洋金珠頭面給相老夫人包起來。”
身為攝政王府的主母,她向來不會在外人面前教訓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