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宜真不适合煽情。
在裴琰禮如此情真意切的時刻,她舉起手中的婚書,故作埋怨道:“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你早點拿出來,我剛才打你的時候就不收勁兒了。”
“不行!你真得去好好教訓一下你女兒了,她放個假就開始無法無天了”
裴琰禮盯着程書宜叭叭叭的小嘴,嘴角不自覺上揚。
外界傳他權勢滔天,将他看成可随時颠覆王朝的厲害角色。
就連朝中同仁都忌憚害怕他。
被捧得如此高,哪怕是在父親母親、叔伯族輩面前,裴琰禮都無法做自己。
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享得日常中的溫馨時刻。
熟料,程書宜意外闖進了他的生活。
或許六年半之前的那一夜,他是甘願的。
隻是他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裴琰禮現在肯承認了,他抱起程書宜往床上走,眼底欲濃情盛。
愛意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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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裴琰禮從屋外回來,手裡拿着一個包袱。
裡面是他答應出去幫她買的東西。
入睡前地火龍添了煤,屋裡可以一直溫暖到早上。
但不知怎的,今夜感覺不如之前暖了。
特别是裴琰禮推開門進屋時,一陣寒風直接将床上的程書宜吹醒。
她把露在外面的兩隻胳膊縮回被子裡,扭頭正好看到裴琰禮在抖披風。
黑色的披風上似乎有點點白色簌簌落下,然後在地闆上化掉。
程書宜怔了怔,問:“外面是下雪了嗎?”
“嗯,下了。”裴琰禮将披風挂起來,脫衣服要睡覺,“不大,明早起床應該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