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你規劃了最優路線,可你呢?擅自放棄保送名額,放棄學業跑去打工。這是典型的短視,缺乏大局觀,不服從家族的安排。”
我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渾身都在發抖。
“我放棄學業,是因為爸爸的腰不好!我不想他再那麼辛苦!我去打工,是為了早點還清家裡的債”
我以為她會動容,至少會有一絲愧疚。
但她沒有。
她隻是輕輕放下茶杯,清脆的玻璃碰撞的聲音,心裡也随之一顫。
“你看,沉溺于在自我世界中的感動式犧牲。”
她的語氣裡十分冰冷,也帶着一絲失望。
“林墨月,林氏集團的繼承人,需要的是堅定的執行和長遠的眼光,而你,不僅半途而廢,還目光短淺。”
我的天空突然就黑了下來,心中被無數根鋼針刺穿。
我過去十八年省吃儉用,夏天舍不得買瓶最便宜的冷飲,冬天穿着帶補丁的舊棉衣,甚至見到的瓶子和紙箱都會撿回來,隻為了盡力為家裡分擔
我以為我們一家人相依為命,即便貧窮卻過的很幸福。
原來,隻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原來,我隻是一個被觀察的實驗品。
“媽”
我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往下落,想靠近卻又因為她的陌生讓我駐在原地。
“别叫我媽!我對你太失望了。”
趙文秀隻是輕輕抿了一口茶,随後說出了一個我從未聽過的名字。
“林清月就比你做得好得多,她才是更合格的繼承人。”
林清月。
新聞标題上的那個名字,那個要取代我的人。
我死死握緊,指甲帶來的刺痛讓我勉強維持着站立的姿勢。
“所以,這十八年的母女情深,也是假的?”
我問出最後一個問題,聲音微弱,帶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