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冷着臉,看人的時候眼睛能看透一切似的,言不語在他面前不自在的不行。
接電話也是,心髒撲通撲通跳得難受,“啊,我、我在補習。”
“補習?”沈硯舟又問,“補什麼?”
言不語後背細密的汗珠都冒出來了,又刺又癢,随口說:“我不是學法語嘛,老師說我發音不标準,我在學習。”
對面的人沒說話,言不語有點急。
旁邊突然一句腔調純正的法語在耳邊響起。
言不語渾身汗毛豎立,輕呼一聲緊緊貼上了牆壁。
這跟見了鬼似的。
對面的男人高大帥氣,一身黑色休閑高定,襯衫領口微敞,露出小片玉色的肌膚。
三七分紋理燙染着煙灰色,一雙含情桃花眼此刻隐隐有些笑意,整個人透着股矜貴散漫的勁兒。
一看就是京市世家的子弟。
剛才的法語就是他說的,他一定都聽見自己的對話了。
“怎麼了?”沈硯舟聽見法語也聽見她的呼聲。
司京叙揚了下眉,示意她接電話。
言不語眨眨眼,壓下自己害怕的那股勁兒,對着電話,“啊、我不小心磕到腿了。沒事的,大哥。”
沈硯舟聽她撒謊都撒這麼圓了,也沒舍得拆穿她,可憐巴巴的,算了吧。
“我到京市了,現在跟朋友們聚餐,一小時後到家。”
言不語顧不上旁邊的男人,瞪圓了眼睛,“啊?!一小時?”
“嗯,一小時。”沈硯舟說完挂斷了電話。
完了。
一小時到家,她還沒找到沈雲期呢。
眼前的事也得解決。
但她從小都特别會看人眼色,也知道怎麼做低伏小。
她微微彎了下腰,聲音又小又輕,“對不起啊先生,我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接家裡電話,不是故意打擾你的,我以為這裡是沒人的,真是抱歉。”
眼前的女孩長發披散着,發尾處有個卷,好看又可愛。
她還穿着學校的襯衫,蝴蝶結領花襯得她更嬌俏了。
司京叙唇角隐隐上揚,但又被自己壓下,有點苦惱地開口,“啊,這樣啊,我睡的正香呢,突然天亮了。”
“先生對不起啊,我請您喝杯酒吧,”言不語想快點走,她往門口挪了兩步,随時準備好拉開門往外跑,“我等下讓服務生送進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