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後悔,果然是剛才太兇給她吓壞了。
他學着司京叙的樣子,壓下聲音,又把語速調慢了些,“不語。”
言不語打了一激靈,雞皮疙瘩起一身。
娘啊,這是要給她送到園區嘎腰子麼。
“大哥。”言不語繃着小臉,謹慎地後撤一小步。
沈硯舟老臉一紅。
得,沒夾明白,又給人吓着了。
他右手握拳擋住嘴,偏頭輕咳一聲,恢複正常聲線。
“大哥剛才不是故意兇你的,隻是你長大了,是大孩子了,不可以跟男孩子同住一間房。”
這已經是沈硯舟能想到的最溫和、最沒有攻擊力的講道理的話了。
言不語聽出來了,她擡起頭,很認真地解釋,“可那是哥哥。”
女孩兒眼睛幹淨清澈,沒有絲毫雜質。
沈硯舟不自覺聲音小下來,“哥哥也是男孩子不是嗎?他已經二十四歲了,是要談戀愛的年紀了,如果他女朋友知道他和妹妹在一個房間睡覺,是不是會不高興?”
言不語恍然大悟。
也對,剛才哥哥不睡覺就是在給女孩子發信息。
大哥說的有道理。
媽媽也說過,這樣影響不好。
她突然就懂了。
“我知道了,大哥,我以後不會去找二哥睡覺了。”
又乖又聽話的妹妹,誰能不喜歡。
沈硯舟脫口而出,“好乖。”
言不語瞪大了眼睛,大哥誇她了?
“回去睡覺吧,明天早點起來,我送你去學校。考試不用緊張。”沈硯舟目光落在她依舊赤着的腳上,“回房間吧。”
“哦。”言不語擡眼看了下沈硯舟,這還是他們兩個有史以來第一次說除了學習以外的事這麼久。
其實他也不算難相處是吧,她小心翼翼地說了句,“大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