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京叙往常是不會打電話來的,他知道言不語不喜歡。
可他今天實在想聽聽她的聲音。
這幾天,她的注意力都在她那個蠢哥哥身上,壓根沒跟自己說幾句話。
言不語望着語音來電,沉默一瞬,還是乖乖接起來。
人家都拿傷口說事了,她再躲,就有逃避恩情的嫌疑了。
“喂,京叙哥哥。”她糯糯地開口。
司京叙赤着上身,腰間圍了條浴巾,雙臂舒展靠在皮質沙發上。
聽見她的嗓音,一晚上的郁悶情緒就這麼消散不見了。
本來就小的火苗,被她輕輕一吹,煙消雲散。
“嗯,”司京叙唇角不自覺上揚,“蘭姨回來了。”
“對,今天剛到家,大哥也不知道。”言不語坐在床邊,手指在真絲床品上無意識劃拉,聲音輕輕,“京叙哥哥。”
“嗯。”
“你身上的傷還疼嗎?”她問。
其實不疼,當時也沒多疼。
他裝的。
就是為了讓言不語多看看他,多心疼心疼他。
男人嘛,剛開始的時候,賣賣慘,才能更好的獲得心軟女孩子的關愛。
尤其是言不語這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傻小孩兒。
“嘶,”司京叙低呼一聲,聲音帶着脆弱和委屈,“還好吧,碰到了會疼,晚上隻能趴着睡。”
言不語劃拉床單的手指一停頓,想象那個畫面,莫名有些喜感。
“那你要不要找家裡人幫忙塗藥,或者請醫生上門看看?”這個時候,總不能讓她過去了吧,“我來付錢,可以嗎?”
司京叙再想見她,也幹不出大半夜折騰她的事。
“行了,你京叙哥哥我也有錢,你那點錢留着買冰淇淋吃吧,”司京叙看看時間,“很晚了,去睡吧,如果做噩夢了,可以給我發信息,什麼時候都行。”
“京叙哥哥,謝謝。”
真的謝謝。
即便他是因為大哥的緣故才連帶着對自己好,那他也是實打實付出了的。
論迹不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