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扶起來,擡手擦掉她臉上的淚,低聲詢問,“做噩夢了?”
言不語緩了緩神兒,雙手捂着臉,深吸一口氣,“嗯。”
“沒事了,夢而已。”司京叙調亮屋内的燈光,接了杯溫水給她,“喝口水。”
熱熱的水流滑過喉嚨直達胃裡,暖暖的讓她安心了一些。
“幾點了?”她啞着嗓子問。
“十一點半。”司京叙拿走空水杯,坐在她床邊。
言不語這才發現,他隻穿着睡衣,扣子隻系了最下面兩顆,黑色的頭發也有些亂。
“你是剛睡下就被我吵醒了?”
司京叙沒回答,隻溫聲詢問,“你做什麼夢了?還記得嗎?”
言不語垂下頭,半晌,“不記得了。”
他不拆穿她,隻把她死死攥着的手握在手裡,“自己敢睡嗎?我去把那個小丫頭找來陪你?”
覃月是很合适的人選,可是太晚了。
她不想麻煩别人,她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
“沒事,我試試吧。”實在不行,玩玩手機,天就亮了。
她故作輕松,司京叙眉頭微蹙。
“手機有電嗎?”他問。
“嗯,滿的。”
“我回房間給你打語音,你接着,你睡不着我就陪你聊天,你睡着了我就挂電話。”他沒給她拒絕的機會,起身往外走。
他扶到門把手上時,回身看向眼睛腫腫的言不語,“不語,能保護你的人,有很多,什麼都别怕。”
做了那樣的夢,‘她’在夢中的無助,是她上輩子親身經曆過得。
隻是,她不知道,上輩子,媽媽有沒有出現,如果有,媽媽一定很危險。
手機鈴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司京叙黑色貓咪頭像讓人無比心安。
“京叙哥哥。”她嗓音啞啞的。
“嗯,躺下了?”他的聲音比以往都低一些,也更溫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