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翊低低笑了兩聲,眼裡閃着細碎的光,“嗯,阿默也喜歡粉色。”
陰影中的陳默臉黑黑的,他不喜歡,那些都是出發前,翊哥讓準備的。
他喜歡黑色,耐髒,沾了血也不顯。
言不語撕開一袋巧克力面包,小口小口嚼着。
夜裡的小溪水流急了些,跟白天比,多了神秘和一點點恐懼。
這時候讓她下水,她是萬萬不敢的。
“學校有人欺負你麼。”宋景翊不喝酒了,長腿一條伸展,一條半曲着,單手撐着身後,姿态放松,像鄰家大哥哥在詢問小朋友成績。
“沒有,”言不語笑笑,“我家哥哥們比較給力,沒人敢欺負我。”
宋景翊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像是過了荊棘叢,不流血,但密密麻麻的疼。
‘我家哥哥們’
這幾個字,不輕不重砸在心上,比一顆顆子彈打上去還疼。
他仰頭,望着天,即将圓滿的月缺了一塊,像是在嘲諷他。
深吸一口氣,壓下鼻頭和心頭的酸。
“小魚,你這輩子過得開心嗎?”宋景翊偏頭問。
言不語一愣,對上他的目光,有片刻的熟悉和疑惑。
這話說的,怪别扭。
“不語。”司京叙的聲音在她回答前響起。
言不語驚喜地轉身,“京叙哥哥!”
司京叙穿着外套,手機開着手電筒,過來尋她。
“京叙來了,有人陪你了,我回去了。”宋景翊起身,一個利落翻身,從一米多高的石頭上直接跳了下去。
言不語眼睛一亮,好身手啊。
司京叙跟宋景翊打了個照面。
“找妹妹啊,”宋景翊先開口,“去吧,我先回了。”
“京叙哥哥,你怎麼來了?”言不語給司京叙騰了點位置,“你坐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