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尋了一座客棧住下,先擦拭幹淨血迹,才盤膝運功。
腦宮中玄音陣陣,那清涼氣息直至天明方才止歇,陳霄将清涼氣機盡數煉入自身真氣之中,才發覺此氣與他自身所練真氣同根同源,但要精純百倍以上,分明是之前被斷劍貪墨的真氣又返還回來。
兩股氣機合二為一,令得陳霄真氣暴漲了三倍,渾身經脈脹痛,有滿溢之象。
陳霄凝神靜氣,以所學心法推動真氣遊走,緩緩打通穴竅。
整整一日過去,真氣若潮汐一般,漲落不停,終于緩緩平複,又打通了幾處穴竅,剩餘真氣竄入其中,慢慢溫養。
陳家内功心法不算上乘,真氣利用效率極慢,總需十年以上苦功才能打通周身穴竅。
陳霄也更堅定去太白觀學劍之心,仙家劍術妙法,定然遠在陳家心法之上,十年苦功,總能出入青冥,禦劍無礙。
陳霄收功起身,離了客棧,故意在陳家老宅之外窺探。
張深之死必然驚動陳家,要看陳家如何反應,一個張深根本不足以報前身之仇,最好是将陳乾、陳堃兩個盡數斬殺。
陳霄遊走一日,陳家外松内緊,陳乾陳堃兩個更是不曾露面,思忖再三,還是去太白觀學劍重要,隻要劍術有成,陳家之事易如反掌。
陳霄決斷已下,當即離開都城,買了一匹快馬,趕奔太白觀。
太白觀遠在數千裡外華胥國天目山之上,每隔三年開觀收徒,擇取有緣,照此計算,來年初春便是山門再開之時,陳霄無有飛入青冥的手段,隻能快馬加鞭,先一步趕到,再籌思拜師學劍之事。
接連趕路兩日,已走出數百裡地去。
陳霄選了一條陡峭山路,行走雖難,卻能省卻數日行程。
面前一座險山聳立,過了此山,便是華胥國境内。
山前搭了一座小小茶棚,并無客人,茶博士卻不無聊,隻瞧着一個秃頭和尚,滿面不耐。
那和尚頭頂铮亮,二十來歲年紀,生的白白嫩嫩,倒是一副好皮囊,隻盯着煮茶的泥壺,滿面苦惱之意。
陳霄打馬上前,翻身下馬,忍不住問那和尚道:“和尚為何苦惱?”
年輕和尚見了陳霄,目中一亮,合十道:“小僧有些口渴,想要化緣一碗茶水,可惜茶博士不願,小僧又囊中羞澀,是以苦惱!”
陳霄慨然道:“這有何妨?我買一杯茶水贈你便是!”
和尚喜道:“當真?”
陳霄道:“不過一碗茶水,我诓你做什麼!茶博士,斟兩碗茶水來!”取了幾文錢,丢給茶博士。
茶博士這才笑嘻嘻的去斟茶,端給和尚一碗,嫌棄道:“幸好有人請你喝茶,不然你還要站到我收攤了!”
和尚接過茶碗,大口喝着,面上露出笑容。
陳霄見那和尚笑容十分天真,不由也笑了笑,向茶博士打探路程。
茶博士指着身後險山道:“翻過這座山便是華胥國了!”
和尚忽然道:“施主要去此山?”
陳霄問道:“聽和尚之言,此山去不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