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行目光閃動,守真此人看似昏聩,實則算計深遠,謀定後動,又是觀主之尊,不可輕易駁斥,小心問道:“師兄為何忽生此念?莫不是本宗”
守真淡淡道:“我太白觀聲名在外,然則後繼乏人,若不廣開山門,辄有覆滅之危。不過多幾個弟子,觀中自也供養的起。此事與本宗無關,全是老道一人主意!兩位師弟以為如何?”
守行與守關對視一眼,齊齊打個稽首,道:“便依觀主之命!”
黃昏時分,腿腳最快之輩已然到了山腳,隻是真氣不濟,不得不原地歇息。
太白觀準備妥當,早有雜役弟子沿途預備了飯食清水,供衆人享用。
太白觀弟子采氣修行,不食葷腥,所備乃是饅頭白飯與素菜,曾山咧嘴叫道:“不給吃肉,哪有力氣?好不爽利!”罵罵咧咧,搶了七八個大饅頭就走。
陳霄也來飽食一頓,半日功夫盡量節省真氣,狀态極好,正可趁此發力,一氣上山。
夜幕鋪蓋而落,陳霄登山而行,七百餘人浩浩蕩蕩行走于山間小路。
山路兩旁火把通明,猶如一條火龍,自山腳迤逦而去,直入山巅。
一路之上,葛邱二人已将數十人逐出大比,甚至還曾出劍斬殺一人,才令心懷不軌之輩收起龌龊心思。
陳霄心知勝敗就在前半夜,該當發力之時,積蓄已久的真氣轟然爆發,足下掀起道道塵風,已然竄出十餘丈!
與他同樣心思者不乏其人,曾山與鳳儀公主亦已發力,煙塵滾蕩之間,沿崎岖山路逆伐而上!
同路之人皆是破口大罵,也隻能硬着頭皮鼓催真氣,不願落後一步。
人影縱躍飛射,捷若猿鳥,勁風呼嘯之間,拉扯的火把焰光扭曲變幻不已。
當先數人之中果然有陳霄、曾山與鳳儀公主,齊天行修煉快劍,身法最快,搶在頭元之位,始終不曾改變。
陳霄真氣流轉不休,懶得去争什麼頭位,眼見山巅在望,還故意放緩幾步,換過一口氣再行。
大殿之上,三位守字輩道人目光落在頭幾名身上,守行望着陳霄搖頭道:“臨陣之際,正該一鼓作氣,怎可退卻?此子留力不用,不合劍術之道!”
守關立刻反唇相譏,道:“劍術者虛虛實實,豈可将真氣一氣用盡?此子取舍得當,算計精到,正合劍法之道!”
守行冷笑,“我用劍劍術變化無方,隻有真氣用盡,卻不曾聽說劍招用盡的!”
守關瞪眼道:“真氣生生不息,劍招亦能生生不息?胡吹大氣,令人笑掉大牙!”
守真一擺拂塵,道:“都且住嘴!”
二人當即住口,向對方怒目而視。
此時已有數人當先上了山巅,齊天行三人一馬當先,陳霄則屈居第四。
曾山目光不住在齊天行背後打量,若非太白觀不許暗算,早就動手打死那厮。
鳳儀公主排在第三位,面色赤紅,強忍真氣逆亂之厄,強行催動身法,明明腰囊之中有無數上等丹藥,卻不能服用,着實氣惱不已。
陳霄雖在第四,卻是最為氣定神閑,真氣流動之間,張弛合度,不曾減損太多,眼看距離觀門隻有數十丈遠,微微一笑,突然發力強沖!
瞬息之間已掠過鳳儀公主,與曾山并駕齊驅!
曾山罵了一聲,一隻大手舉起,忽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