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殿上,守行一躍站立,叫道:“是哪個畜生偷偷将《青玄錄》刻在偏殿之中?真是誤人子弟,該死!”
守關道:“觀中修煉《青玄錄》者寥寥無幾,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查到,守行師兄何必動怒?”
守真漠然片刻,道:“不必查了,是鐵铮!他已逃出太白觀,下山去了!”
守真法力最高,一念之間,周遊天目山上下也是等閑,立刻将兇手揪出。可惜那人早有算計,前幾日就已鴻飛冥冥。
鐵铮正是守行座下弟子,守行怒不可遏,道:“畜生!竟做此欺師滅祖之事!師兄,我弟子犯錯,攪亂大比,還請師兄責罰!”
守真道:“罷了,他人已去,罰你又有何用?”
守行氣急敗壞道:“師弟立刻下山,親自捉拿那畜生!”
守真道:“鐵铮不過将《青玄錄》私刻于殿上,未犯大錯,不必苛責。他若肯回來,自是最好,若此不歸,再去尋他也不遲!”
守關頗有幸災樂禍之意,忍着笑道:“眼下該當如何?不如将《青玄錄》抹去,免得弟子們誤入歧途?”
守真拂塵擺動,“那也不必,既然刻上,也沒什麼,此時抹去,反顯得我太白觀心虛,就讓弟子們參悟。”
守關道:“《青玄錄》上攀無門,若真有人參悟出玄妙,豈不斷人道途?”
守真不以為然,道:“《青玄錄》上攀無門,那也是在金丹級數,在築基境界也不失為一部上乘功法,若有人悟徹玄妙,大不了讓他轉修别的心法,以我太白觀底蘊,難道還尋不到另一部木行功法麼?”
偏殿之中,葛邱二人愕然以對,竟有人将《青玄錄》刻印此間,擺明是要坑這些入門弟子,一時犯難起來。
不多時真氣湧動,守真以法力傳音二人,葛邱兩個這才釋然。
葛長河說道:“觀主傳音,此間所刻三部心法,皆可參學。《天水功》屬水行,《金行錄》屬金行,《青玄錄》屬木行,五行生克自有其妙,爾等各憑禀賦參修,不可貪多,不然必受其害!去吧!”
衆人這才鬧哄哄的散開,好奇的觀摩三部内功心法。太白觀是何等地方,随手拿出一部心法,也足以傳世傳家,修煉有成,去凡間做個大将軍王都綽綽有餘。
陳霄不知自家适合哪一部功法,隻有全數瞧過,加以辨别。緩步踱去,先看《金行錄》。
此功屬金行之法,全篇不過千餘字,陳霄出身世家,好在不是文盲,通讀數遍,暗自揣摩經義。
《金行錄》内容還算淺顯直白,講述如何凝神聚氣,在丹田中溫養一縷金行劍氣,繼而打通周身要穴。
此功到了打通穴竅之時,戛然而止,後續内容顯是不傳。但如何修聚金行真氣之法與陳家内功心法一比,不啻天壤之别!
陳霄吐了口氣,陳家心法在《金行錄》面前真似破鞋,随手可丢,若他早得到這部功法,在都城之時,就直接殺入陳家,根本不會有一合之敵!
讀通心法,當即嘗試修聚真氣,半日過去,丹田一震,一縷暗金色真氣已然修成!
陳霄有極佳的内功底子,所缺隻是上乘功法,一旦得了上乘傳授,立刻水到渠成。
金行真氣一生,自然流轉不定,陳霄嘗試将其挪移出丹田,遊走穴竅。
但所過之處,經脈中生出撕裂之痛,顯是他經脈脆弱,不足以承載此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