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娜,搭把手,咱把這網拾掇拾掇。”江安招呼着。
“哎,來了。”伊莉娜應聲出來,手裡還拿着塊濕抹布。
兩人在院子裡找了個寬敞地兒,把漁網抖摟開。
這網嶄新,尼龍線擰的,比村裡那些老麻線網結實多了,網眼也密實。
“這網好!”伊莉娜摸着光滑的網線,藍眼睛裡帶着新奇:“比村裡的好。”
“那可不,進口貨。”江安有點得意,兩人一人扯着一頭,把長長的漁網在院子裡攤開挂好。
陽光透過網眼灑在地上,斑斑駁駁的。
江安仔細檢查着網線,又拿出幾捆備用的網線和一個木梭子:“雖說是新網,但也得拾掇拾掇,看看有沒有松扣的地方,該加固的加固。再把網兜子也找出來,縫縫補補。”
網兜子就是接在漁網後面裝魚的大口袋,是舊麻布縫的,用了好些年,有些地方都磨薄了。
伊莉娜手腳麻利地把網兜也翻出來,攤在旁邊的石磨盤上,找出針線簸籮。
她坐在小闆凳上,低着頭,開始縫補那些磨損的地方。
陽光照在她金色的頭發上,泛着柔和的光暈,神情專注又安靜。
江安則蹲在漁網旁邊,拿着木梭子,看到哪處網眼線頭有點松,就熟練地穿針引線般加固幾下。
他動作不快,但很穩當,手指翻飛間,一個個松散的網結就被重新勒緊。
兩人都沒怎麼說話,院子裡隻有木梭穿過網線的輕微沙沙聲,和伊莉娜針線穿過麻布的窸窣聲。
小老虎和熊崽子趴在屋檐下的陰涼裡,懶洋洋地看着。
陽光暖暖的,帶着點初夏的燥意。
剛拾掇了沒一會兒,院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故作爽朗的招呼:“安子?在家呢?喲,這是忙活啥呢?”
江安擡頭一看,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來人正是他堂哥,江久明。
這貨怎麼來了?
兩輩子的記憶席卷而來,讓江安有點作嘔。
上輩子他這大伯家可沒少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