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借力騰空,在空中一個利落的擰身旋轉!
“去你媽的!”
伴随着一聲低沉的怒喝,江安右腿如同鋼鞭,帶着一股淩厲的破風聲,精準無比地踹在了李二狗那厚實的的胸膛上!
砰!
這一腳,踹的結結實實!
李二狗隻覺得胸口像是被狂奔的野牛撞了個正着,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傳來,肋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哀嚎聲!
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破風筝,慘叫着向後倒飛出去,撲通一聲,重重地摔進了他們自己挖的那個土坑裡,濺起老大一片泥水!
“呃!”李二狗躺在冰冷的泥水裡,胸口劇痛,嗆了好幾口泥湯子。
他眼前發黑,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隻剩下痛苦的哀嚎。
江安穩穩落回車轅,看都沒看坑裡撲騰的李二狗,重新坐下,對着老黃牛甩了個響鞭。
“駕!”
牛車吱吱呀呀,碾過土路,在漸濃的暮色中,不緊不慢地朝着炊煙升起的村子方向駛去,很快就消失在土路的拐彎處。
斷頭溝徹底安靜下來。
隻剩下深秋傍晚呼嘯的冷風,卷起地上的枯葉和塵土。
還有土路上、草叢裡、爛泥坑裡,七個赤條條、白花花、在越來越冷的空氣裡瑟瑟發抖的男人。
“狗哥,咱們現在可咋辦啊?”
劉鐵柱抱着光溜溜的膀子,凍得嘴唇發紫,牙齒咯咯打架,帶着哭腔問坑裡撲騰的李二狗。
“咋辦?還能他娘的咋辦?先回去啊,不走他娘的等着凍死嗎?”
“操他媽的,扯草葉子先捂着,總得回去再說!”
“天殺的江安,老子跟他沒完!”
李二狗泡在冰冷的泥水裡,凍得直哆嗦,胸口疼得要命,又羞又怒又絕望。
恥辱!
簡直是奇恥大辱!
其他幾個混子也反應過來,也顧不上身上的傷痛了,連滾帶爬地鑽進路邊的荒草叢裡,拼命地扯那些枯黃發硬的野草、蒿子杆,手忙腳亂地往自己身上捂,往裆下塞。
可這點草葉子,哪擋得住深秋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