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就賭!老子怕你?”
他指着那台豐收-27,聲音因為激動而劈了叉。
“修!你現在就修!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修好了,一百塊,六天苦力,老子認栽!”
“可你要是修不好…”他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聲音陡然拔高。
“不光要賠我一百塊,還得當着全隊人的面,跪下磕頭學狗叫,繞着大隊部爬三圈!”
“少一樣都不行。張隊長,鄉親們,都做個見證!”
“好,賭得夠大!”
“安子,争口氣!”
“周知青,别到時候又賴賬!”
三句議論,讓周金貴臉上的瘋狂更濃了幾分。
他死死盯着江安,仿佛已經看到江安跪地學狗叫的狼狽模樣。
江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卻冷得掉冰渣。
“行,依你。”
他不再廢話,彎腰抄起地上那把油膩的扳手,轉身走向那台破舊的豐收-27。
這台拖拉機比東方紅-28更顯滄桑,車身鏽迹斑斑,輪胎癟了兩個,駕駛室的門耷拉着,露出裡面布滿灰塵的操縱杆。
周金貴抱着胳膊,站在旁邊,金絲眼鏡後面的眼睛閃着幸災樂禍的光。
“裝,接着裝,看你等下怎麼收場!”
江安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