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周金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尖聲嘶叫,聲音都變了調。
“我是城裡派下來的技術員,你一個鄉巴佬,有什麼資格撤我的職?!”
“我不認,這賭約不算,你作弊,你肯定作弊了!”
他狀若瘋癫,指着江安,唾沫橫飛。
“對,不算,肯定是他使詐了!”旁邊一個知青也幫腔,色厲内荏。
“張隊長,您可不能聽他的,我們是正規技術員,有文件的!”
“夠了!”張衛民猛地一聲暴喝,如同炸雷,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他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氣到了極點。
他大步走到周金貴面前,煙杆幾乎戳到他鼻子上,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周金貴,你還要不要臉?賭約是你們自己定的,鄉親們都聽着呢!”
“兩台鐵牛,趴窩多久了?你們幾個挂着技術員的名頭,來了屁事沒幹成,工分沒少拿!隊裡的糧食養着你們!”
“現在安子三兩下修好了,你們倒好,耍賴?誣陷?輸不起?”
他越說越氣,聲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這話說的周金貴臉色一白,可他嘴上還硬氣得很,嚷嚷道:“那又怎麼了?我們當技術員是有政策的,憑什麼說撸我們帽子就撸帽子?”
“他江安算個什麼東西?我們知青是來搞建設的,不是來跟他打賭的!”
“賭不起就直說。”江安松開搖把,拍了拍手,像撣掉一點灰塵,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一群輸不起的孬種!”
“我孬種?老子跟你拼了!”周金貴被孬種兩個字徹底點燃,理智崩斷,像條瘋狗一樣張牙舞爪地朝江安撲過來!
江安眼神一厲,不閃不避。
就在周金貴撲到眼前的瞬間,他閃電般出手!
蒲扇般的大手,不是扇耳光,不是揮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