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
壓根就沒人看清江安是怎麼出手的。
隻聽見一聲脆響,陳嬌玲嗷地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打得趔趄着向後倒去。
要不是旁邊李學東下意識扶了一把,非得摔個四腳朝天。
她捂着臉,跟見了鬼似的盯着江安。
“江安,你敢打人!”李學東又驚又怒,指着江安的手都在抖。
江安理都沒理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捂着臉、眼神怨毒又驚懼的陳嬌玲,再落到李學東那張煞白的臉上。
“幹活?”江安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的弧度,帶着濃濃的嘲諷:“就你們這熊樣,也叫幹活?”
“隊長讓她看着,就是讓她管。你們倆,從下地開始,刨了幾個紅薯?磨了幾個時辰的洋工?當别人都是瞎子?”
他擡手指了指地裡那稀稀拉拉的紅薯:“磨洋工,偷懶,頂撞監督,嘴巴還不幹不淨。”
“行。”江安點點頭,聲音陡然拔高,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清晰地傳到每一個圍觀者的耳朵裡,“你們幾個,愛上哪涼快上哪涼快去!這地裡的活兒,用不着你們!”
“你…你憑什麼…”李學東還想争辯。
“憑什麼?”江安打斷他,眼神像刀子:“就憑你們不配吃這地裡長出來的糧食!”
他目光掃過陳嬌玲和李學東,還有那兩個吓傻了的知青,一字一頓,砸在地上:
“工分,你們一分也别想要了。”
“秋收結束分糧,按工分算。你們沒幹活,沒工分,到時候分不到糧食就他娘的給老子餓着!餓死拉倒!”
“再敢沖我的人伸爪子,噴糞,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這镢頭除了刨紅薯,還能刨點别的”
江安撂下話,攬着伊莉娜轉身就走,背影幹脆利落。
把陳嬌玲和李學東那兩張青白交加的臉徹底晾在了原地。
兩人眼裡淬着毒,可心裡到底有點虛。
工分真要扣光了,年底分不到糧食,喝西北風去?
“他…他真敢?”陳嬌玲捂着臉,火辣辣的疼比不上心裡的驚疑不定,聲音都變了調。
“他憑什麼扣我們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