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得極其難聽,帶着赤裸裸的嫉妒和惡意。
台下一片嘩然。
江安本來抱着胳膊,冷眼看着她在台上發瘋。
聽到這裡,他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那笑聲不大,卻像針一樣紮在陳嬌玲的神經上。
“陳嬌玲。”江安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台上台下。
“你這話,可真是屎殼郎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你說你念過中學?念過中學就了不起了?就高人一等了?”
“你往講台上一站,教的是啥?教娃娃們咋學你一樣氣急敗壞?還是學你一樣滿嘴噴糞,不依不饒?”
他往前走了兩步,眼神銳利如刀,掃過陳嬌玲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伊莉娜話說不利索?那是她剛來沒多久,還在學。”
“可她教得怎麼樣?娃娃們學得怎麼樣?鄉親們心裡沒數?你當鄉親們都是瞎子聾子?”
“你說她有本事?那你倒是說說,你陳大知青,教了幾天娃娃們啥了?”
“是教會他們寫洋文了?還是教會他們懂禮貌了?我看你就教會他們看你這副撒潑打滾的潑婦樣兒了!”
噗!
台下不知誰沒憋住,笑出了聲。
陳嬌玲的臉瞬間漲成了紫茄子,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江安:“你…你放屁,你血口噴人!”
“夠了!”周正山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陡然拔高,帶着雷霆般的怒意。
他臉色鐵青,眼神嚴厲地掃過台上台下,最後定格在陳嬌玲那張因羞憤而扭曲的臉上。
“陳嬌玲同志,請注意你的言辭,這裡是解決娃娃們上學問題的嚴肅場合,不是讓你撒潑罵街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聲音恢複沉穩,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決斷:
“伊莉娜同志的教學能力,鄉親們的眼睛是雪亮的。娃娃們的進步,也是有目共睹!”
“關于身份問題,我在這裡正式說明:伊莉娜同志,是青山屯社員江安同志的未婚妻,這一點,青山屯大隊可以證明!”
他目光轉向張光榮。
張光榮立刻挺直腰闆,大聲道:“沒錯,我作證!”
“江安同志和伊莉娜同志的婚事,我們大隊是知道的,伊莉娜同志就是我們青山屯的人!”
“人家就差一張手續了!”
周正山點點頭,聲音斬釘截鐵:
“沒有哪條規定說,一家不能出兩個有本事的人!”
“江安同志當技術員,那是人家有真本事。伊莉娜同志教英語,那是娃娃們學得好,鄉親們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