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還故意不給浩洋準備午飯,讓他每天餓着肚子回家。
最可恨的是轉學時,嶽父翹着二郎腿說:“想轉學?行啊,先把這三年的夥食費結了。一天五毛,三年五百四十七塊五,給個整數,五百五吧!”
當時他一個月工資才一百塊出頭!
“英傑?”張曉梅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你怎麼了?手攥得這麼緊”
宋英傑這才發現自己的拳頭捏得咯咯響。
他深吸一口氣,松開手笑道:“沒事,想起些工作上的事。”
他揉了揉浩洋的小腦袋,“放心,這次誰也别想耽誤我兒子上學。”
張曉梅憂心忡忡:“可我爹娘那脾氣”
“我有辦法。”宋英傑神秘一笑,“你就安心養身子,等着搬新家吧。”
夜深了,小閨女突然發起低燒。
宋英傑去護士站一趟,給孩子要了半片退燒藥,又擦了擦身子,等溫度降下來,才輕手輕腳出門打熱水。
路過隔壁病房時,裡面傳來壓低的說話聲。
宋英傑腳步一頓,隔着門縫聽了起來。
“都怪宋英傑那個王八蛋!”張光耀的聲音咬牙切齒,“明明計劃得好好的,讓藏獒把那個小崽子哎喲!”
可能是扯到傷口了,他大叫一聲!
嶽母心疼道:“你輕點兒!媽給你揉揉。”
“現在倒好!”張光耀繼續抱怨,“宋浩洋沒事,我腿瘸了不說,還得賠鐵柱三百塊錢!我在廠裡幹一年都掙不來這麼多!”
嶽父陰沉的聲音響起:“怕什麼?他們戶口還在咱手裡。不訛他個五百八百的,我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老頭子,”嶽母壓低聲音,“你說英傑最近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多老實啊”
“呸!當個小幹部就飄了!”嶽父啐了一口,“看我怎麼收拾他!”
宋英傑聽得冷笑連連。
他輕手輕腳退開,心裡暗道:好得很,既然你們賊心不死,那就别怪我見招拆招了!
第二天傍晚,張光耀一瘸一拐地從派出所回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嘴裡罵罵咧咧:“媽的,審犯人呢?從早問到晚,連午飯都不讓吃!”
他越想越氣,狠狠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