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秦源站在格物院的院子裡,看着“明目”小組的房間還亮着燈,聽着遠處倉庫方向傳來的卸貨聲。
他以将作監的名義,開始大量,卻又無比低調的采購着來自各地的優質鐵礦石和上等的煤炭。
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麼。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為将作監的常規鐵器生産備料。
隻有秦源自己知道。
一副副能讓老者重見清晰的“明目鏡”,即将誕生。
夜,很深了。
一匹快馬,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撕裂了長安城深夜的寂靜,最後停在了定遠侯府的門前。
馬上的騎士翻身下來,動作裡帶着一股子軍旅的利落和疲憊。
他渾身都是遼東的風塵,臉上的風霜像是刀子刻出來的。
他沒有通報,直接拿出了一塊腰牌。
是遼東大總管行營的令牌。
府裡的管家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将人引到了書房。
秦源正在看書,他擡起頭,目光落在那名騎士身上,平靜的吓人。
“李大總管的親兵?”
“是!“
那騎士的聲音沙啞,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用火漆封口的銅管,雙手奉上。
秦源接過來,指甲輕輕一劃,挑開火漆,從裡面抽出一卷薄薄的。
他看的很慢,逐字逐句。
書房裡隻有燭火跳動的聲音。
信上的内容,和他幾個月前對李績的提醒,幾乎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