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這，隻是權宜之計。
天花的恐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太醫院，主張用“人痘接種法”。
取天花病人的痘漿，種到健康人的身上，使其得一場輕微的天花，從而獲得免疫。
這是當時，唯一的辦法。
可這辦法，風險巨大，十個人裡，至少會有一兩個，會因此喪命。
秦源，不能接受。
他把自己，關在了格物總院，最機密的實驗室裡，三天三夜。
三天後。
他走了出來。
他讓人，從疫區附近，找來了一頭，據說是得過一種，名為“牛痘”的病的奶牛。
他又找來了，幾個因為死罪，即将被處決的囚犯。
在總醫院，一間被徹底清空和消毒的房間裡。
李治，武後，孫思邈等所有太醫，都屏息凝神的，看着。
秦源，從那頭牛的膿疱裡，用一根細小的針，取了一點點樣本。
然後，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所有人都驚呆了。
“太傅！不可！”
李治失聲喊道。
秦源回頭，對他笑了笑。
“陛下，此事，若我不親身一試，天下萬民，誰敢信之？”
他沒有絲毫猶豫。
将那根帶着牛痘樣本的細針，輕輕地，刺入了，自己的手臂皮膚。
以身試藥。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種，近乎偉大的情操，給深深的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