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論欽陵回來後,對他描述的那支如同鬼魅般的唐軍。
他想起了秦源這幾天,展示的那些如同神迹般的技術。
他更想起了,秦源在城下,釋放論欽陵時,那份從容與自信。
和一個這樣的對手打下去,真的,有勝算嗎?
答案,是沒有。
第二天。
松贊幹布,在協定上,蓋上了自己的金印。
一份,能為唐蕃帶來至少數十年和平的協定,就此生效。
秦源,兵不血刃,隻用了一支百人使團,就為大唐,徹底解除了西南邊陲的後顧之憂。
他再一次,向世人證明。
最強大的武器,不是刀劍。
是文明。
皇太子李弘長大了。
他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儲君,溫文爾雅、謙恭有禮,可秦源卻覺得,這底下藏着事兒。
朝會之上,幾個元老舊臣因為一點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被禦史彈劾,要被奪職下獄。
李弘站了出來。
“父皇,母後!”
他的聲音清朗又誠懇。
“幾位老大人雖有小過,但于國有功,勞苦一生。
兒臣懇請念其舊功,從輕發落!”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朝裡那幫老頭子一個個都點頭,說太子仁德,像先帝。
可秦源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垂簾之後,那張一閃而過的冰冷的臉—武後的臉。
她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