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太太欲言又止。
她何止要登門,簡直想立刻把聘禮擡過去。
隻是看着池念淡然的模樣,到底是沒有唐突。
對面的陸明遠臉色比鍋底還黑,領帶結被他無意識的扯松。
老太太都低頭了,他是不是也該?
“我第一眼見到池小姐就覺得親切。“溫岚适時柔聲插話,“尤其是那身氣質,簡直像極了三”
她的話音突然轉了個彎,“總之池小姐今後就是我們陸家的恩人了,以後可要常來坐坐。”
池念唇角微揚,露出個恰到好處的淺笑,既不接話也不推辭。
陸靳深見狀也跟着誇贊了幾句,餐桌上唯獨陸明遠仍陰沉着臉。
“老二。”陸老太太不悅的敲了敲桌,“有話好好說,擺這副臉色給誰看?”
陸明遠這才移開視線,卻仍咄咄逼人,“池小姐,我很好奇,你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麼要瞞着自家人?”
池念還沒開口,陸宴辭已冷冷截斷話頭,“二叔,這是别人的家事。”
“明遠。”溫岚見婆婆臉色愈發難看,連忙按住丈夫的手臂,打起圓場,“池大小姐肯定有自己的難處,你就别追問了。”
所幸陸明遠終于識趣,草草吃了幾口便起身離席。
少了他,池念的心情頓時明朗起來,連餐後甜點都多吃了一份。
整個下午她都泡在監護室裡,記錄着陸老爺子的各項生命體征。
直到天黑,監護室的玻璃門才被輕輕叩響。
陸宴辭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我住哪兒?”池念走出去,揉着酸痛的脖頸問道。
“我隔壁。”陸宴辭領着她往三樓走去。
池念腳步微頓,歪頭看着他,“你今晚也住這兒?”
“嗯,等爺爺醒了再說。”他頓了頓,聲音不自覺的放柔,“況且你第一次在陸家留宿,我不放心。”
池念聞聲輕笑,眼角彎成好看的弧度,“現在全家都把我當寶貝供着,誰敢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