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敢對他妹妹下手?
來到别院樓上,陸宴辭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推開卧室房門。
屋内隻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陸鸢穿着淺藍色的睡衣,低垂着眼睛,雙手環膝坐在床中央。
她瘦小的身影在寬大的床上顯得格外孤單,長發垂落遮住了半邊臉龐。
聽到開門聲,陸鸢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手指無意識的絞着睡衣下擺。
“鸢鸢。”池念放柔聲音,像哄小孩子一樣舉着花束慢慢走近,“姐姐送你一束花,是你最喜歡的郁金香。”
陸鸢這才如夢初醒般擡起頭,眼神先是驚慌的閃躲,待看清是哥哥和姐姐後,緊繃的肩膀才微微放松。
她猶豫的伸出手,指尖輕輕碰觸花瓣,又像被燙到般縮回,反複幾次才接過花束。
池念将一切細微反應盡收眼底,聲音越發溫柔,“鸢鸢今天吃飯了嗎?”
陸鸢低着頭,手指機械的摳着花瓣,足足過了一分鐘,才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始終不敢與人對視。
“那鸢鸢和姐姐說說,今天做了什麼好嗎?”池念在床邊坐下,刻意保持着安全距離。
見得不到回應,她轉而說起輕松的話題,“聽說别院裡養的兔子生了三隻小寶寶,好厲害是不是?”
陸鸢的手指微微動了動,仍然沒有說話。
站在門口的陸宴辭隻覺得心髒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強迫自己收斂眼中的痛色,輕輕帶上門退了出去。
“鸢鸢最近進食情況如何?”陸宴辭在走廊低聲詢問李嫂。
“比之前好些了。”李嫂恭敬回答,“早餐能喝完半碗粥,午飯後還會吃些水果。”
“刻闆行為呢?”
“轉圈和躲藏的次數減少了,但還是不願意說話”
十五分鐘後,池念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手裡多了一隻破舊的兔子玩偶。
她晃了晃玩偶,眼中閃着驚喜的光,“鸢鸢主動送給我的。”
陸宴辭有些驚訝。
這隻兔子玩偶鸢鸢一直很寶貝,沒想到現在居然願意送給池念。
看來她是真的很依賴她。
回到客房,池念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我幾乎可以确定,鸢鸢的病不是先天的。”她蹙着眉頭,直視陸宴辭的眼睛,“她更像是受了某種刺激,主動封閉自己,拒絕面對現實。”
陸宴辭了解池念的醫術,知道她絕不會誤診。
那麼到底是誰,敢對他妹妹下手?
“接下來暫停治療。”池念冷靜分析,“隻有找到創傷源頭,配合心理疏導,鸢鸢才會好起來。”